挨斗时打你,也太……」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努起小嘴。我正不
知说什么,她又继续支吾着说道:「要不……我赔你一根铅笔……」
[本帖最后由南部十四于2015-6-2218:42编辑]******(三)
第一次挨批斗后,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敢抬头走路。那些天走在任何一个
有人的地方,似乎前后左右男女老少的所有人都在指着自己议论:「看,就是他,
上次在台子上撅着挨斗的。」
不过,毕竟是那个年代,批斗会并不是罕见的事,又有几次比批斗我更火热
的大会开过之后,自我感觉人们的议论已经转移,这种羞辱的感觉才渐渐地谈去,
代之而起的,却是一种对于被批斗被人欺负的异样的感受。开始时,还只是经常
地回忆,到了后来,竟然在回忆时心理与生理全有了某种冲动。
就在我仍然回味着上次挨斗的滋味时,一件更羞辱的事发生了。公社原先的
「全无敌」造反司令,也是中学校长的许还周,被另一派的革命造反司令郭庆桐
抓住了辫子,揭出了老底。原来,这许还周解放前曾是国民党青年军的指导员,
虽然后来起义了,但这一污点他却隐瞒了多年,这次挖出来,又罗织了其他的罪
名,于是很快地,他被打倒了。一夜之间,另一个革命造反组织「从头越」兵团
战斗队成为公社的主宰。
「从头越」的头子郭庆桐是个复员军人,三十多岁,身高体壮,浓眉恶目,
当过兵,打过仗,武斗是其长项,斗争也够恨毒,在那年头也就该着他出头。他
不仅是「从头越」的司令,还是公社的民兵营长、治保主任。因在家行二,一脸
的麻子,所以不管大人小孩,背地里都称其二麻子。
许还周被打倒后,经不起「从头越」革命者们的严刑拷打和轮番的批斗,交
待了曾经和公社几个女人搞破鞋的事儿,而这几个女人,便有我的妈妈,于是,
本来便经常挨斗的妈妈这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。
这天下午,妈妈参加生产劳动收工后回到家,可还没进屋呢,便被一个背着
步枪的民兵押走,说是到大队去接受审查。
那年头的批斗会,有多种形式,什么地头批斗会、炕头批斗会、批斗大会、
批斗小会、集中批斗、单个批斗等等,而最最残酷并羞辱的,却往往不是万人参
加的批斗大会,而是极少数斗争积极分子组织召开的针对某个人的批斗小会,为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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