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声恶气地问。
妈妈无助地任那壮汉在她的小脸上侵犯着,「三哥……我……三哥……」这
小子在家中排行老三,所以妈妈叫他三哥,但实际上他比妈妈小七八岁呢。
正在这时,门口处一个中年的女人的声音骂道:「你们不是你妈生的,是石
头缝蹦出来的,趁人家挨斗,欺负人家一个女人,你们缺德不缺德。」
几个坏蛋这才嘻笑着松开了妈妈。
我们又回到墙壁面前,头顶着冰冷的墙壁,双腿紧紧并拢着。
「亲爹呀……哎哟疼呀!亲爹……饶了我吧……」一阵惨叫传来,我朝墙立
正站着,禁不住好奇,偷偷转身看去,就看见许还周被几个民兵围住,极度恐怖
地叫着,原来,几个人正扒了许还周的鞋,在往他的脚底上按着图钉……
会场上的广播喇叭里,震耳欲聋地播报着伟大领袖的语录,「革命不是请客
吃饭,不是做文章,不是绘画绣花,不能那样雅致,那样从容不迫,文质彬彬,
那样温良恭俭让。革命是暴动,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……」
由于临近年关,所以尽管是文革时期,这座著名的商埠也有着不少的小摊小
贩,卖花生瓜子的,卖油炸果子油炸糕的,卖麻花的,卖冰糖葫芦的,卖纸花绢
花的,卖女孩子们扎的红头绳的,也够多的,吆喝叫卖声和伟大领袖的语录播报
杂在一起,构成一曲怪异的交响。
就在这喜庆的气氛下,一场阶级斗争背景下的万人批斗大会开始了。
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大喝,我们被一字押上主席台,整齐地排成一排,撅着。
然后是革命群众走上台来当场给我们挂牌子、戴高帽子,往一些女人的脖子上挂
臭鞋臭袜子。
因为人多,所以尽管对我来说这次批斗大会规模空前,杂在三十多人之间撅
着,到也并不比前几次挨斗更羞辱。
按照程序,先是革命群众代表上台来发言,贫协代表、工人代表、学生代表、
妇女代表,可教子女代表,一个一个都上台来,至于发言的内容,却全不是针对
我们某个人,而是老一套的什么「不忘阶级苦、牢记血泪仇」呀、什么「阶级斗
争一抓就灵」呀、什么「反革命不打不倒」呀等等等等。我在当时就没有听进去
几个字,今天回忆,就更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,实际上他们说的全是套话空
话,也真的什么内容也没有。反正我们是一直撅着的,也并没要我们在大会上交
待什么。
大会开的时间比在村里开的批斗会还短,也就一个小时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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