缘关系上与光绪皇帝较近,年纪也合适,也就最为大家所看重。
谁知慈禧太后最终却选定3岁的溥仪做了皇帝。小皇帝的父亲载沣对原先最大的竞争对手自然防范有加,只给他空头的正红旗满洲都统、禁烟大臣,不让他进入中枢、参与机要。溥伟为此忿忿不已。
愤恨在心,日久难免生疾,只好四下求医问药。宗室亲贵私底下笑话他:“小恭王得的病是热中,恐怕非得石膏一斤、知母八两不可。”
所谓“热中”,其实是一语双关。清末和现在普通话差不多,把急切盼望得到某种利益叫做“热中”。同时“热中”又是中医病症名,指内热。石膏、知母都是中药里治疗内热的药材。要用石膏一斤、知母八两,足见溥伟的“热中”有多厉害!
边上人却反驳道:“哪里、哪里!想治小恭王的病也简单,只需皇帝一个、江山一座就足够了!”
一时间京城传为笑谈。
尽管溥伟与皇帝宝座失之交臂,但心底还认为大清江山是他自家的。听说要起用袁世凯,顿时急眼了,顾不上有病在身,立马进宫面见载沣:“叔父,听坊间传言,朝廷要起用袁四?”
袁世凯共兄弟姐妹八人,他排行第四,所以溥伟不客气地叫他“袁四”。
载沣刚刚哭完,心里还很懊悔,嘴上却说道:“袁世凯有将才,名望也好,所以命他南下督师,平定湖北叛乱。”
溥伟道:“袁世凯鹰视狼顾,久蓄逆谋,景月汀(景星)认为他是‘仲达(司马懿)第二’,可谓一语中的。当初把他开缺回籍,朝野上下拍手称快。为何现在又要引虎自卫?”
载沣默然良久,才嚅嚅说道:“庆王和那琴轩都再三力保,认为袁世凯还是可用的。而且内阁已经通过这个议案,怕是难以收回成命。”
溥伟只好退而求其次:“纵是难以收回成命,可否用忠贞智勇之臣,来箝制瓜分袁四的势力?”
载沣问道:“那能派谁去?”
溥伟顿时气结:“叔父你担任监国三年,群臣臧否,自在洞鉴。小侄儿这些年一直在家养病,不在政界,怎么知道该派谁去?”
话里面既有撇清自己的意思,也要抱怨、叫屈的成分,顿时哽住了载沣,半天才说道:“朝中上下都是他们的人,我何曾有爪牙心腹?”
“叔父居然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?”溥伟有些鄙夷地看着载沣。
载沣突然眼睛一亮:“你看孙百熙如何?”
溥伟皱皱眉头:“孙元起?那个教书先生?我只听说他泰西学问做得好,洋人和青年学生都很服他,别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载沣有些兴奋:“那你有没有听说,他在官场上和谁走得比较近?”
溥伟想了想,答道:“似乎没有吧?之前他一直是躲在孙文正公(孙家鼐)的羽翼之下,尽管曾在张文达公(张百熙)、张文襄公(张之洞)手下做过事,不过这三个人都已先后作古。后来他便是一个人,没听说和谁走得比较近。”
“那和革命党呢?”
溥伟道:“之前倒是有传言,说他和革命党有些瓜葛。但他在日本东京时被革命党扔过鸡蛋,这是千真万确的。如此说来,传言应该是人故意造谣毁谤吧?”
“是吧?我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!”载沣不自禁竖起大拇指:“高!叔父腾笼换鸟的招数实在是高!”
听了政敌的夸奖,载沣也有些晕乎,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,不由哈哈大笑。
1911年10月14日,朝廷下旨:“谕内阁:湖广总督著袁世凯补授,并督办剿抚事宜,毋庸来京陛见。四川总督著孙元起暂署,并督办剿抚事宜。均著迅速赴任。钦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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