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旁人,正是他。柳二狗子无意中撞见柳树的好事,便想讹他几个钱充做毒资,
天不亮就急匆匆来叫门,待见到穿着睡衣来开门的嫂子,临时起了歹意,耍起流
氓来。
柳树蹲在门廊下抽烟,闷闷不乐,妈妈前后两次遭人欺负,他这做儿子的就
只能干瞪眼,心里别提多窝囊。瞅着他妈妈择菜的身影,磨盘大的腚几乎把矮凳
吞进肉沟子里,那对奶子,抖啥?就不能缩小点?柳树怪妈妈生得腚大奶肥,也
怪爸爸常年不着家门,要是顶梁柱在,闲人野汉定不敢前来寻衅,还有大黄,它
若在,情况便又不同了。柳树想起他的狗,但可恨的是大黄不争气,被雌儿拐跑
了,大半年来也不知是死是活,多半死在外头了。
或许上天有好生之德,没让大黄死掉,它回来了,支着爪子呜呜挠门。田杏
儿耳朵尖,一听便听出是自家养的大黄,忙扔下手中的菜,奔过去开门,大黄顺
着门缝钻进来,扑进主母怀里撒欢。大半年不见,主奴俩都奔了泪,哭了半响,
田杏儿拿出狗食盆,盛上些剩饭剩菜,喂给大黄,抚摸大黄,眼里流出的竟是比
亲儿子还要亲的慈爱。这本是一出久别重逢的喜剧,可柳树却越看越来气,冷不
丁冲上前去,抬脚照大黄的狗腚就踩,大骂:「狗东西,还有脸回来,咋不死在
外头!」可怜大黄被相好的甩了,同伴又不准它跟着,只能浪荡旷野,风餐露宿,
受尽欺凌,瘦得只剩张狗皮,哪经得这顿打,瑟瑟蜷缩在主母脚下,嗷嗷惨叫,
眼看便被打死。田杏儿奋力护住大黄,喝斥儿子:「快住手,你疯啦,又没招惹
你,打它干啥?它受了多少苦,这才回来,不待见也用不着这般……」话音未落,
见儿子扭头就走,忙追出去问:「哎,你上哪儿去啊?给我回来!」田杏儿怕儿
子犯混,去找柳二狗子算帐,可追了几步又折反回头,那是担心大黄再跑了,儿
子到底是个人,遇事能有个思量,这畜生要是再出去,没准儿就凶多吉少。
柳树离开家,一路气气哼哼,整张脸赤得赛过关二爷,村人不知他这是跟谁,
都躲远远的,以免惹祸上身,有好事的壮着胆子上前打问,才知他要找柳二狗子。
瞧他气成这样,柳二狗子捅篓子不定捅多大,两人若是堵上,大概其能演出好戏。
揣着这心思,好事者便指引柳树寻到村尾一处废弃的鱼塘,说柳二狗子就栖身在
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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