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河路是因为老帅刘法,鄜延路是因为老种经略相公,泾原路则是因为小种经略相公,而永兴军路本就是西军的后勤基地,这里是关西本地的主要钱粮军需来源,它的重要性在于钱粮和军需,而不是军队战力。
真正的西军,本是只环庆、泾原、秦凤与鄜延四路,加上河湟开边新开辟的熙河路,永兴军完全就是来凑数字的。
作为西军将门姚氏的一份子,姚庆很清楚那里是尽力了,而那里又是留了一手。
姚庆在麟趾塬溜达了一圈,安定一下军心,就掉头回到了潼关城。刚登上城楼就看到对面有人正向城头打着旗语。
中国自古就有旗语,而随着旗语被陆谦更广泛的应用之后,宋军也跟着有样儿学样。
很快就有人来报道:“将军,贼军正趁暗色大起洞车!”一语惊满堂!梁山军竟然如此心急?今天刚到,连口气也不喘,就要起洞车?他该不是想着天就破了潼关城,赶紧冲到关中好去建功立业吧?真作他娘的春秋大梦!
月黑风高,清凉的夜风消去了几分白日里的闷热。曾索半点也不敢松懈,手捏着一柄三股托天叉,人就焊在了防线上。那半夜时候,果然有梁山军趁夜攻杀来。
早有准备的守军将一处处篝火点燃,灯火漫天,将麟趾塬映照得如同白昼!
一时间喊杀声震天。
一支支甲兵蜂拥而上,而麟趾塬上的守军也是礌石翻滚,箭如雨下。
鲁智深跨马栎陈,手击急鼓,以齐战势。上下将士亦奋也不算少,但到底少了分内秀。
潼关城头,姚庆接到曾索的信报后,先是大笑,继而就觉得似有那点不对。那身边一老将道:“事出反常必有妖。梁山贼断无教自家将士送死的道理。曾三郎大意了。”
这老将跟随姚家几十年,经历的阵仗比曾索吃过的米都多,下意识的就感觉不对。
“可麟趾塬就那几条道路,其他处何等险要,你我皆知,这……”姚庆实想不起那直如刀削一样的峭壁,还能有人爬上去!
时代限制了他的思想。有床弩与登山镐相互配合,麟趾塬除非眨眼间从“黄土高原”变成“石敢当”,要不然,那百丈高的高度对于惯在山地见辗转的人来说,还真不是事儿。
山地营中有的是这类的特殊人才。上到塬顶,再放下绳索,等到五百精兵悉数等上后,解珍亲引着他们杀奔隋潼关。
越渡重堑,迅疾若飞。火放上风,兵,着实伤了军心士气。但他又能如何?不下辣手,谁愿意留在外头?城门关不上,吊桥拉不起,这潼关就丢了。
“快!放箭,放箭!擅退者,死!”曾索也在歇斯底里的大吼着,却没看到城头不少守兵看着他的眼睛,都充满冷漠。
是他的无能,连累了外头的兄弟死伤无数。也是因为他,姚庆才迫不得已痛下辣手。麟趾塬的守军不止有西军,还有义勇乡兵。前者不提,后者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。民勇乡兵的骨干永远是自己的亲朋。
弓如霹雳弦惊!箭槽中那锐利的短箭呼啸而出,几乎是弦响的同时,梁山军攻城部队的前头,不少士兵应弦而扑!神臂弓的精准度和威力,谁敢小觑?便是棉甲披甲抵挡,也能入体过半呢。
弓弦响成一片!攻城军中中箭倒地者比比皆是,可这也不能阻挡梁山军进攻的步伐。
城壕根本挡不住他们,壕桥就是为此准备的。
梁山军的动作极快,壕桥刚一铺就,鹅车飞桥就接踵而至!
“放箭!放箭!”姚庆挥舞着佩刀,放声狂吼。
可却那里料到,潼关城内忽的多处地方燃起了大火。再就是城头上,也不知道是谁,在云梯被刚刚搭上城墙时候,一声大喊:“城破了,逃啊,快逃啊……”
而后这潼关城就真的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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