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艳一边说:“阿姨不吃苹果的,谢谢遥遥了。”一边看了我一眼。我马上
抱过遥遥说:“阿姨不吃,我吃。”
遥遥挣脱了我,又坐回窗口,看着艳艳说:“遥遥最喜欢苹果了,阿姨为什
么不喜欢,遥遥不高兴了。”
艳艳打趣地说:“遥遥爱吃苹果,长了个漂亮的苹果脸,阿姨吃苹果,也长
个苹果脸,不是要和遥遥比漂亮了吗?”说得两位老人都笑了起来。遥遥又去剥
香蕉,刚剥好就把香蕉向艳艳嘴里塞去,说:“那阿姨吃香蕉吧。”
艳艳本能地举手去档遥遥的小手,吊带衫滑落,露出了铮亮的手铐。遥遥的
手停住了,看着手铐奇怪地问:“阿姨手上那个亮亮的是什么东西呀?”
艳艳浑身一激凌,脚上镣链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,两位老人也看到了艳
艳手上扣着的手铐,我想也一定听到了铁链碰撞的声音。
但是他们没有丝毫惊奇,只是拉过遥遥,从包里拿出一本书,说:“遥遥该
读书了。”可遥遥非要问那亮亮的是什么东西,还要艳艳拿下来给他玩。奶奶对
遥遥说:“阿姨这东西一下拿不下来,遥遥长大就明白了。”
遥遥这才拿着书,扒在奶奶的膝盖上看起来。艳艳因为泄露了身份,低着头
默默坐在那里。我捡起吊带衫盖住艳艳的手解释说:“艳艳是被人陷害的,我们
送她到Z城,正是要弄清案情。如果你们觉得和她坐在一起不合适,我们再找地
方看押她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叫我‘三家村’吗?”老人说:“文革前我喜欢看邓拓他们的
《燕山夜话》,模仿他们的风格在报纸上发表过一些针砭时弊的文章。文革一来
我被打成‘三家村’死党,造反派批斗我要我认罪,我坚持《燕山夜话》是本好
书,我的文章也没有错。
那时我和文君结婚不久,文君到处张贴大字报为我呜冤,于是双双打成反革
命分子,戴着姑娘手上这种东西进了牢房。林彪死后我们才出狱,不过还戴着黑
帮分子的帽子,好友们戏称我‘三家村’。那时戴在我手上的东西锈迹斑斑,可
没有她戴着的好看。”老人真有意思,居然拿手铐打趣,气氛立刻轻松下来。文
君打开了饮料让我们喝,又对艳艳说:“孩子,别难过,事情总会弄清楚的。”
“三家村”接着妻子的话说:“我是退休的记者,退休后又喜好佛学,一生
阅人无数。这位姑娘眼神中透着纯洁善良,举止娴雅安矜,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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