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好,如果可以走捷径,为什么要天天苦做苦熬?十元店的这种日子,我TMD
过够了。”
赵颖走了,住进另一个女生。可我变得沉默。
腊月二十七,我加班到十点。深一脚浅一脚回去,经过那条黑咕隆咚的小巷
时,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。
呼吸都差点停顿了,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――我用肘、用脚狂击狂踢,
只听的一声“啊吆,是我”,那人蹲下来,仰起脸――张伟。
张伟说请我吃宵夜。不知为什么,我没拒绝。
坐在那家常去的小吃店里,说起了工作上的一些事。赵颖的事他也知道,他
问我:“是不是你们女生都有这种想法?”
我不回答。
他笑:“在深圳这个地方,我这样的男人是不是永远没有机会?”
我问他:“你说你喜欢我,你喜欢我什么?”
他说:“不知道。看着你和我一样进进出出,看着你刷牙、洗脸,坐在离我
不远的地方看电视,发现你有一颗小暴牙,不知道什么时候,就开始盼望看见你,
下了班,总希望能看见你。”
他的衣衫里有和阿原不同的,脏兮兮的汗水味道,夹着他们工地里的尘土味
儿,平时总是很难闻的,可是那天,当他抱住我,我竟然觉得,那味儿,也不是
很难闻。
十元店里春节不回家的人有不少,穿着我们最好的衣服拥抱在深南大道。那
个大年三十,古木繁花,芳草如茵的深南大道被节日点得分外美丽。穿着张伟送
给我的达芙妮鞋子,舒服的鞋子,不高也不硬的鞋子,走在深南大道。
第一次发现张伟也可以这么诗意。他说:“深圳的形成方式注定了它会是一
个充满遗憾的城市,因为它在每一个人的梦里都太美。可我们不知道每一根钢筋
下面都覆盖了什么。对于我们这种飘浮在深圳的打工仔,梦和现实,好像都只是
一种表面。”
只有日子是具体的。
挤公车上班,吃并不好吃的盒饭,我们这样的草根没有披萨吃哈根达斯的闲
钱,熬夜加班,排队上厕所,心惊肉跳躲“条子”(警察),只有这些日子,是
具体的,需要用心、用精力打发他。
我和张伟在十元店里处处可闻的叹息声中狂热地爱恋,看电视时眉来眼去,
角落里偷偷地接吻,但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。
我开始问他:“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十元店?”
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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