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里的人,怎能够
罢手。
他狠狠道,「那不行,不是缘分不够,是缘分没到,不过来的晚了些!我媳
妇,就算嫁人了,也是我媳妇!」
「你媳妇?那怎么就是你媳妇了?人家拜的李家宗祠,上的李家族谱!生的
李家儿孙,就是死了,埋得也是李家祖坟!」
「姑姑此言差矣,正所谓,金风玉露一相逢,又岂在寸许婚书!这是当年老
头子和你说的吧!虽然她拜的别家祠堂,上的别家族谱,生的别家儿孙,可是,
若是,我能常伴她左右,不离不弃,又与夫妻何异?」
燕九长叹一声,低低切切的吟诵:愿在衣而为领,承华首之余芳;悲罗襟之
宵离,怨秋夜之未央!愿在裳而为带,束窈窕之纤身;……愿在木而为桐,作膝
上之鸣琴;悲乐极而哀来,终推我而辍音!
情不知所以起,一往情深!
素因遥想起当年情事,看着眼前与胞兄相同执着的面容,心里感慨,不是冤
家不聚头!真真个,没有怨孽会,不尝爱别离!
素因沉吟半晌,还是劝他,「她可不是小门小户的女儿,那是两江总督的儿
媳妇。朱门深院的,你再肖想她,能有什么法子到她身边?再说了,就算你到了
她跟前,她丫鬟婆子一群人跟着伺候着,你再有手段也别想施展。你还是趁早断
了这个念头吧!」
燕九听她这么说,想想也是灰心。是呀,有什么办法到她跟前呢?
可是,说不想,又怎能不想?
自那日起,燕九便害起了相思病。佳人的浅笑轻颦,种在眼前,植在心田。
一个时辰,也不知要拿她出来,想个几千几万遍,又是咬牙顿足,又是长吁
短叹,又是抓耳挠腮,又是辗转反侧,一时如浮云,一时如游丝,一颗心飘来荡
去,总不得个好去处。没几天的功夫,把个多情公子磨得瘦了一圈。
飞白一看,这不是个事呀。踌躇再三,大胆帮他出了个主意。燕九一听,大
喜过望,匆匆去找素因。
燕九把飞白的法子一说,素因连连摆手。可是挡不住燕九软磨硬泡,苦苦哀
求,又着实心疼侄子消瘦,最后,还是无可奈何的应了他,帮他把一头长发剔去,
给他换了缁衣,扮作个尼姑,带在身边。
这样,或是明月来庵里,或是素因去庄上,两下里凑在一处谈笑品茗,燕九
就在一旁偷觑伊人,眼皮供养也是供养,相思之症也就大为缓解。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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