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:
只因一着错,满盘俱是空。
却说刘公回脱了裴家,央媒人张六嫂到孙家去说儿子的姻事。原来孙寡妇母
家姓胡,嫁的丈夫孙恒原是旧家子弟,自十六岁做亲,十七岁就生下一个女儿,
唤名珠姨。才隔一岁,又生个儿子取名孙润,小字玉郎。两个儿女方在襁褓中,
孙恒就亡过了。亏孙寡妇有些节气,同着养娘,守这两个儿女,不肯改嫁,因此
人都唤他是孙寡妇。光阴迅速,两个儿女渐渐长成。珠姨便许了刘家,玉郎从小
聘定善丹青徐雅的女儿文哥为妇。那珠姨、玉郎都生得一般美貌,就如良玉碾成、
白粉团就一般。加添资性聪明,男善读书,女工针指。还有一件,不但才貌双美,
且又孝悌兼全。
闲话休题。且说张六嫂到孙家传达刘公之意,要择吉日娶小娘子过门。孙寡
妇母子相依,满意欲要再停几时,因想男婚女嫁乃是大事,只得应承。对张六嫂
道:「上覆亲翁亲母,我家是孤儿寡母,没甚大妆奁嫁送,不过随常粗布衣裳。
凡事不要见责。」张六嫂覆了刘公。刘公备了八盒羹果礼物并吉期送到孙家。孙
寡妇受了吉期,忙忙的制办出嫁东西。看看日子已近,母女不忍相离,终日啼啼
哭哭。谁想刘璞因冒风之后,出汗虚了,变为寒症,人事不省,十分危笃,吃的
药就如泼在石上,一毫没用。求神问卜。俱说无救。吓得刘公夫妻魂魄都丧,守
在床边吞声对泣。
刘公与妈妈商量道:「孩儿病势恁样沉重,料必做亲不得。不如且回了孙家,
等待病痊,再择日罢。」刘妈妈道:「老官儿,你许多年纪了,这样事难道还不
晓得?大凡病人势凶,得喜事一冲就好了。未曾说起的还要去相求,如今现成事
体,怎么反要回他!」刘公道:「我看孩儿病体,凶多吉少。若娶来家冲得好时,
此是万千之喜,不必讲了;倘或不好,可不害了人家子女,有个晚嫁的名头。」
刘妈妈道:「老官,你但顾了别人,却不顾自己。你我费了许多心机定得一房媳
妇。谁知孩儿命薄,临做亲却又患病起来。今若回了孙家,孩儿无事,不消说起。
万一有些山高水低,有甚把臂,那原聘还了一半,也算是他们忠厚了。却不是人
财两失!」刘公道:「依你便怎样。」刘妈妈道:「依着我,分付了张六嫂,不
要题起孩儿有病,竟娶来家,就如养媳妇一般。若孩儿病好,另择吉结亲。倘然
不起,媳妇转嫁时,我家原聘并各项使费少不得班足了,放他出门,却不是个万
全之策!」刘公耳朵原是棉花做的,就依
本章未完,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