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巧儿的生日。婆子清早备下两盘盒礼,
与他做生。三巧儿称谢了,留他吃面。婆子道:「老身今日有些穷忙,晚上来陪
大娘,看牛郎织女做亲。」说罢自去了。下得阶头不几步,正遇着陈大郎。路上
不好讲话,随到个僻静巷里。陈大郎攒着两眉,埋怨婆子道:「干娘,你好慢心
肠!春去夏来,如今又立过秋了。你今日也说尚早,明日也说尚早,却不知我度
日如年。再延攘几日,他丈夫回来,此事便付东流,却不活活的害死我也!阴司
去少不得与你索命。」婆子道:「你且莫喉急,老身正要相请,来得恰好。事成
不成,只在今晚,须是依我而行。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。全要轻轻悄悄,莫带累
人。」陈大郎点头道:「好计,好计!事成之后,定当厚报。」说罢,欣然而去。
正是:排成窃玉偷香阵,费尽携云握雨心。
却说薛婆约定陈大郎这晚成事。午后细雨微茫,到晚却没有星月。婆子黑暗
里引着陈大郎埋伏在左近,自己却去敲门。暗云点个纸灯儿,开门出来。婆子故
意把衣袖一模,说道:「失落了一条临清汗巾儿。胡胡,劳你大家寻一寻。」哄
得暗云便把灯向街上照去。这里婆于捉个空,招着陈大郎一溜溜进门来,先引他
在楼梯背后空处伏着。婆子便叫道:「有了,不要寻了。」暗云道:「恰好火也
没了,我再去点个来照你。」婆子道:「走熟的路,不消用火。」两个黑暗里关
了门,模上楼来。三巧儿问道:「你没了什么东西?」婆子袖里处出个小帕儿来,
道:「就是这个冤家,虽然不值甚钱,是一个北京客人送我的,却不道礼轻人意
重。」三巧儿取笑道:「莫非是你老相交送的表记。」婆子笑道:「也差不多。」
当夜两个耍笑饮酒。婆子道:「酒看尽多,何不把些赏厨下男女?也教他闹轰轰,
像个节夜。」三巧儿真个把四碗菜,两壶酒,分付丫鬟,拿下楼去。那两个婆娘,
一个汉子,吃了一回,各去歇息不题。再说婆子饮酒中间问道:「官人如何还不
回家?」三巧儿道:「便是算来一年半了。」婆子道:「牛郎织女,也是一年一
会,你比他到多隔了半年。常言道一品官,二品客。做客的那一处没有风花雪月?
只苦了家中娘子。」三巧儿叹了口气,低头不语。婆子道:「是老身多嘴了。今
夜牛女佳期,只该饮酒作乐,不该说伤情话儿。」说罢,便斟酒去劝那妇人。约
莫半酣,婆子又把酒去劝两个丫鬟,说道:「这是牛郎织女的喜酒,劝你多吃几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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