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父所说地点。他没好气地说到了会喊我,谁知到了
没喊,过了很远才想起来,把我赶下去,指了指回头路就扬长而去。
我走了很久,碰见一个骑自行车的人,他说我又走过头了,再回去,并详细
地给我指了远处的路口。进路口又走小路,看到庄户下去找人问,这下对了,正
合适。
原来任家也很穷,窑洞还不如我家。后母穿的不如以前了,但还是洋气着,
看见我来了,很高兴,让到窑里上炕坐下(这里的让客习惯,来人先让到炕上,
是最好的招呼,可别误解)。炕上还有个老头,后母说是她父亲,说完就去做饭。
她一走,老头就开是唠叨着骂:「都不是东西,都不是东西,不听话,要跟
人(嫁人),跟了个爹啊,她爹瘫了,再跟,我让她再跟。」随便吃了点,我就
想走,出来告诉她继父让我来看她,问她怎么过。她哭了,说她父亲哥哥当年不
让她跟我继父,都断了关系,现在回来低头过活,没人管。我结巴着说她是我后
母,算我们家人,要不回去我家,还有奶奶的地呢。她没吭声,却说起我来,说
我从小就是公家人,户口在我姐姐手里,现在每月有27斤粮呢,为什么不去找单
位要。我从没听说过,也不懂,就吱唔着告别离开。
再没班车了,我只好走着回去。好在过了一半路了,不算远,我能走来就不
怕走回去。
一个人的院落格外寂寞。年后,「安子」没再去上学,留在家里务农。自从
姐姐走后,他就和我和解了,到现在关系还好的很。我就站院子里喊他,一会他
就出现在他家院子口,偏着头斜着眼瞅我。我招招手,他就提着象棋下来。
这天我在墙角和「安子」下棋晒太阳。突然狗叫起来,出去顺声看,发现后
母提着个箱子艰难地往下走。我赶紧招呼「安子」迎了上去,抬着箱子领她回来。
她说她要住在这里,给我当母亲,我说好,就把小窑洞收拾好让她住下。
当天气稍微暖和的时候,后母已经很熟悉活计。她喂猪,给牲口添草,还给
我缝衣服,把奶奶箱子里的衣服取出来拆了给我缝,缝好穿上像新的一样。我觉
得很幸福,农活还没开始忙,整天悠闲地像个掌柜(家里的主人)。
这时候姐姐回来了,一个大卡车停在原头上。继父死了,尸体就停在车上,
我叫上里庄的人上去抬下山来,埋在对面的自家地里,请「根子」来办了丧事。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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