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桩,他们倒是一点也没有传错。”聂琴沉默片刻,开口道,“你的确
是我堂哥和南姑娘的亲生儿子,假作寄养的主意,还是我和婶婶一起商量出的。
当时也没想别的,就是……就是不忍心看南姑娘的骨血托在别人家里。”她握紧
云盼情的手掌,叹道,“阿阳,回头你带着妻子,跟我上游仙峰上,给你娘拜祭
一下吧。”
虽然有千头万绪想要仔细询问,但一番思潮涌动,聂阳最先问出口的,还是
在心底不知盘旋过多少次的那句:“我娘,到底是怎样的人?”他对当日听到的
话格外不甘,略一迟疑,还是补问道,“她真是因为我爹始乱终弃才被逼死的么?”
似乎仍对外界的流言蜚语愤愤不平,聂琴抬手摸了摸聂阳头顶,略带怒气道
:“你不要听外面那些人胡言乱语,我和南姑娘情同姐妹,你爹对她虽然谈不上
有情有义,也绝没有始乱终弃的心思。事实上,为了把南姑娘收为侧室,你爹当
初和几个族叔族伯闹了不止一场,最后还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。”
说到此处,聂琴轻轻叹了口气,转而道:“想来还没人对你说,你娘究竟是
个怎样的人。”
“婶婶当年对我说过不少事,南姑娘对我也极少隐瞒什么,叔叔去的早,你
家当年那些事情,只怕你爹和姑姑,都未必有我这么清楚。”聂琴视线低垂,回
忆道,“你娘并不是他们嘴里说的丫鬟。真论起出身,只怕咱们家谁也及不上她。”
聂阳早已隐约猜到自己母亲与仇隋多半是亲生姐弟,方才堂姑说到二石头,
更印证了他的想法,可他却没想到,这其中还涉及了什么出身。
“南姑娘姓嬴,外祖家系是前朝重臣一脉。她闺名望南,是她娘所起,因为
一心想要再生一个男丁。可惜身子骨不好,废了近十年功夫将养,才勉强生下南
姑娘的弟弟二石头,当晚便见了大红,香消玉殒。”
“他们一家,都是入情极深近乎偏执的性子,她爹赢北周,就是为了她娘,
才费尽心思钻研剑法,只为有朝一日能胜过四大世家,叫他们身败名裂。”四大
世家昔年朝野更迭之时,皆是武林中支持本朝圣祖一脉,还得到了御赐金牌,会
有此仇怨,也属必然,“她娘去世后,她爹心力交瘁,仍拼着最后一丝精气,想
要再试试能否赢过南宫家,结果到了咱们家中,才与我叔叔试战一场,就因悲痛
过度,油尽灯枯而死。”
“南姑娘那时年纪尚小,一直觉得,是咱们聂家害的她寄人篱下,姐弟分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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