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停。又经这三四个月的主政,就连朝中股肱老臣都对他赞口不绝,真正心悦诚服,无论朝会之上,还是私下路遇,都毕恭毕敬对他施礼称颂。
但施骥却是从头至尾都极力拥戴,只是桓澈始终对他态度冷淡。
这日,桓澈召阁臣议事毕,命众人各自散去。
施骥有意缓步,落于人后。
等桓澈也从殿内出来时,见施骥竟还在慢悠悠往阶陛去,道:“看来阁老当真年事已高,走步居然迟缓至此。”
施骥回身与桓澈见了礼,笑道:“臣心里但凡揣了事,就是这般。不知殿下可有兴致一听?”
桓澈冷声道:“并无。”
施骥看他要走,在后头紧跟几步:“殿下不问问是甚怎知没有兴致?”
桓澈步子忽滞。
施骥这人,没有十足的把握,不会这般挑起话头。
他回头:“愿闻其详。”
施骥目光迅速往左右一扫:“就是方才议的时政令策……臣觉着有几处不太妥当,只是当着那么些大人的面不好直言。”
施骥仍旧笑着,但一双眼睛目光暗转,盯着桓澈。
桓澈明了,他这是忌惮着宫里耳目,没把话挑明,但又怕私底下邀约他会拒绝,这才有了今日此举。
桓澈眉头皱起。
施骥莫非知晓什么了不得的惊天秘辛?
桓澈回府当晚就收到了施骥的帖子,邀他翌日在城外一处田庄碰面。
次日,他犹疑少顷,动身赴约。
他见到施骥时,他正头戴箬笠,靠坐在林木阴翳下纳凉,仿佛寻常田舍翁。
左右无他人,桓澈道:“阁老可以畅所欲言。”
施骥一点弯子也不转,笑道:“殿下可知陛下当年为何只给殿下封了个亲王的爵位?”
桓澈一怔,少刻的凝滞后,迅疾上前,冷冷道:“阁老慎言。”
施骥取掉箬笠,作扇轻摇,轻叹道:“殿下也应知晓臣之秉性,臣之言行向来慎之又慎。”
晚夕,顾云容等了桓澈许久也没瞧见他的人影,只能命厨下把饭菜暂且煨着。
待他终于回来,却是满面颓丧,勉强与顾云容用了晚膳,就往书房去了。
顾云容觉出他不对劲,追过去,却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后来她缠得紧了,他才掩了房门,将她拉到身侧坐下,把今日之事大致说了一说。
顾云容愣怔片时,问他施骥的话是否可信。他叹道:“施骥没有理由说谎。这对他并无好处。”
顾云容抱住他拍了拍:“不要总想这些了,你活得好,婆母泉下有知,才能得到慰藉。”
“我还问了我前面那个胞兄的死因,以及我母亲的死因,施骥的说法与父皇的如出一辙,但我总觉着他的神情有些古怪,”桓澈垂眸,“施骥虽非内官,但从前父皇对杨遂信重有加,而施骥当初甘冒被人唾骂的风险与杨遂结交,故而他知晓的应当不少。”
“其实知事最多最详的人应当是郑宝,但郑宝不会跟我多言,我也不会触犯大忌去问他,”桓澈回抱住顾云容,伏在她肩头轻声道,“容容,你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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