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下我便去了。所以就算他收留我在府上,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我,只把我当个猫狗养着,任凭那崔氏夫人打骂轻贱。我的名字是自己识字后取的,我也从未叫过他一声父亲。后来玄武门事发,长安大乱,他也死了,崔氏便将我毒打一顿扔到了街上,要让我受乱马践踏而死,可我却死里逃生,活了下来。我至今还记得每次受到打骂时敬君弘冷漠的态度,亦不会忘记崔氏那克父克母的诅咒。哦,对了,我还没有告诉陛下,我就生于六月初四,恰就是父母的忌日。这样卑贱至极的我,是他的耻辱,他又岂会对人说起?!”
我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,不像反驳于他,倒更多的是在宣泄积恨,情难自禁。长久以来,我还是一次对外吐露我所有的身世,所有的苦衷。
“所以,你尽管对我有所仇视,却从未想过替父报仇,这也是你一直以来对我冷淡疏离的原因?”他突然来到榻前,两手攀住我的双肩将我一把从榻上拉起来,神情急切而又掺杂着几分期许。
我停止哭泣,凝望着他这反常的情态,少顷,倒明白了他的意思,回道:“是的,我恨你,是你加剧了我的卑微,我也从没想过能再见到你,可造化弄人,你的皇后居然让我进宫来了,你还要我做你的嫔妃是不是?可我告诉你,就算我不计复仇,也不会成为你的嫔妃!”
“你!”我果真说到点上,他被又不太寻常。我思虑再三,还是开口问起了他。
“十八郎,可是有什么难言之事?”
他转脸看我,先是一顿,继而微作一叹,笑着握住了我的手,道:“真儿,我向你问一个人吧。”
“……问人?何人?”我不解,未料他会这样问。
“就是永兴公。你寄居虞府也许久了,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?”
“永兴公?他?!”他向我问人本就奇了,又是永兴公,实在令我万分惊诧,“十八郎为何会问永兴公呢?他是你的老师,又是外父,你岂不比我更熟知他,怎会来问我呢?”
“嗳,真儿,你就按实说出感受,我想知道!”他且不论,只一味想听答案,面色也变得急切起来。
我不忍他急,略作思索便答道:“嗯……他是一个慈眉善目,待人谦和的长者,是当世有名的大书法家,造诣颇深,受人敬重。”
“只是这样吗?”他似乎很不满意,双眉皱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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