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漆,门边上还有虫子蛀过的痕迹。
“三儿,你来啦?”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:“快和你的客人进来,老太太中午还专门去了一趟菜市场,说你喜欢吃鱼,买了一条鲢鱼,做的酸菜鱼。”
“表姑,这是我哥。”成桓章在后面合上门,低声介绍:“爷爷表弟的女儿,表姑父没了,一个儿子在京城上大学,顺便伺候下老两口。”
从年龄上说,成老比爷爷还要大不少,可能只比大爷爷小一点。
不过面相上看不出来,脸色红润,头发全白,梳理得整整齐齐。
看不出来任何情绪,不悲不喜,坐在那里岿然不动,腰挺得笔直,不怒自威。
“成爷爷,奶奶,我们来看望二老。”花开牵着克丽丝的手,毕恭毕敬。
至于礼物,早就交给表姑拿走了。
“今后再不许拿东西来了。”成然丰稍显慈祥。
“你这孩子,来就来。”张茂华也责怪:“你成爷爷最烦这一套。”
“真的是土特产,”花开也没有隐瞒:“豆瓣、老鹰茶和苦丁茶,我还准备带腊肉,小章说你指定不会收,我就懒得来回搬运。”
“不错,不亏是巴蜀人的后代。”成然丰岔开话题:“你媳妇儿的国籍已经改了啊。”
“成爷爷,我是华夏人呢。”克丽丝甜甜笑着。
“哟!”老两口霍然一惊:“蓉城话还不错得嘛,恩,确实是蓉城儿媳。小敏,开饭。”
成桓章说过爷爷奶奶每顿饭都定时定量,每顿都是光盘。
回锅肉、红烧肉、素炒白菜、粉蒸排骨、酸菜鱼,饭菜也很简单。
克丽丝还有些不习惯,原本老花家食不言,她来了以后,时不时在饭桌上说话,这条规矩就连爷爷奶奶都默许了。
六个人吃饭,只能听到咀嚼声,而且速度还很快。
冬天的京城,夜色来得比较早。吃完晚饭,外面全黑了。门上一块玻璃,外面还是看得很清楚,只有门灯发出幽暗的光洒落整个院子。
花开一看时间,坏菜了,六点过八分,七点钟老人们雷打不动要看《新闻联播》。
说实话,他很喜欢和老人们唠嗑,每次都有不同的收获。
三人行必有我师焉,何况从战争年代过来的老军人?
“成爷爷,您准备让小章撤出来是吧?”花开浅啜一口茶,直接问道。
不要和老人比耐心,会让你绝望的。再说小辈有啥说啥,他们也不会怪罪。
“主要是这里面的利润太大了,您看今年我们公司赚的钱要以亿来计算。谁不盯着这一块?特别是京城,关系盘根错节,成家也不需要这点儿钱来养家。”
成然丰看了一眼懵懂的孙子,欣然点头:“是啊,熙来攘往皆为利,利益动人心啊。你还有什么要小三子帮你办的?”
“小三不适合,”花开直言不讳,也跟着称呼:“再说一家一代一个,已经让别人很是警惕,成家再多一个后辈进去,必然会有人看不惯。打压说不上,刁难是肯定的。”
直到此刻,成桓章还在想人类三大最基本的问题: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。
“成爷爷,您看,我们能否换一种方式操作?”
“哦?”成然丰白眉往上一挑:“讲!”
花开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的,一五一十,把计划和盘托出。
“妙啊,”成然丰像个孩子一样眉开眼笑:“不是官场胜似官场。再说官场还有可能丢官去职的危险,这个只要他不犯原则性错误,政府不仅不打压,还要尽力支持。”
成桓章要撤的推断,是他告诉自己老爷子请吃晚饭时想到的。
千万不要把老人不当回事,他要过大寿,一号抽得出时间一定会来看望。
硕果仅存的近百岁老人之一,他请人上门表达了成家的态度。今天来,明天就能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,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。
退休的没事儿,要是换了成家在职的老大老二肯定不行。
这就表明了老人也是成家的态度,我们自己撤了,华冰保了,今后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,在京城不会遇到任何麻烦。
尽管精神还行,毕竟都快一百岁的老人了,聊到三十多分钟的时候,花开就发现老人精力有些不济,当即提出告辞。
临到上车,成桓章还一脸兴奋:“哥,你说得这方法不错,关键我不懂这一行啊。”
“我也只要当好导演,兴趣来了作作词谱谱曲。”花开很是淡然:“你不会请人来管理吗?事事都要像以前在筱筱娱乐一样亲手亲为,你不离场谁离场?”
成桓章露出苦笑,长舒了一口气,原来还是自己的错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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