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声。
    有点痛。
    门前走过一只鬼。
    它在看你。
    不。
    它只是在看那扇门。
    过了一会,鬼的眼底露出恐惧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    “呼”
    捂着小腹处的创伤,蜷缩在阴暗角落中的高文吐出肺部积存的浊气。
    他就躲在义庄的门前。
    不大的一扇门,门前没有威武的石狮子,只是门板上贴了一位样貌威武的将军年画。
    年画在放光
    就很神奇。
    咬着牙,用撕下来的袖子塞进腰间的血洞,高文看着已经变得苍白的伤口,眼中闪过一抹惊骇。
    他觉得自己应该死了才对。
    虽然他的记忆中没有身受重伤的经验,可是大脑中的常识却在不断与现实发生碰撞。
    正常人,腰部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,还在没有专业包扎的情况下挣扎了半个晚上
    该不该死?
    不说外界细菌入侵导致的发炎,只是大量失血也该流死他了吧。
    可他为什么还没死?
    伤口还在痛,但也只是痛而已。
    已经失去了体内近半血液的身体中,血压似乎已经得到平衡,不再有血液自伤口流出。
    这都不死?
    “所以说,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,我这又是什么情况啊?”
    失血过多导致的头晕已经持续了好久,可高文却没有因此而晕倒。
    之前使用过一次的死鸦之力,在度过凌晨的节点后,反倒是开始在他体内默默流淌起来。
    死鸦之力的源头,是那枚被他坑来的死鸦之戒。
    在度过凌晨时分后,这枚介绍上标明了‘封印着什么’的戒指,就开始自行发动向高文体内注入一丝丝的能量,吊着他的命。
    就是这些诡异的能量,一边维持着高文的生命,一边又在他体内默默的循环壮大。
    邪门的戒指!
    不过算了。
    邪门就邪门吧,能保住命就好。
    舔了舔口齿间的伤口,伴随着刺痛的血腥气让高文精神为之一振。
    “刚刚那只,是附近最后一只了,找不到我,这些家伙就都跑到木屋区去凑热闹呵,我的命是真大,这都死不了”
    回过头,深深的看了眼义庄门前贴着的将军年画,高文贴墙向村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    找个安全的地方熬到天明。
    最好能借着机会逃出村。
    木屋区他是不可能回去了,只是刚刚这一会儿的功夫,高文就听到了四声绝望的哭喊。
    然后
    “啊!!!你不要过来啊”
    这是第五声。
    安全?
    看了眼声音传出的街道,高文把手指塞进口中咬了咬。
    ‘不要慌,有希望的,加油高文,你行,你可以的。’
    默默的对自己说了一句,高文向着西边断桥的方向走去,那边应该可以逃出村。
    在这之前,高文已经去了一次东边的官路。
    有十几只‘鬼’守在哪儿。
    只靠黑夜和低存在感,高文没把握穿过去。
    五分钟后。
    酒泉西侧,断桥。
    看到桥面上站着的小道童,高文心底升起升起一股寒气。
    ‘这是白天见到的那个么,他的眼睛为什么会发光还是棕黄色的光?’
    似乎察觉到高文的注视,夜色下,蹲坐在断桥台阶上的小道童冲他看了过来。
    “你还没死?”看到依旧站着的高文,瞳孔非人的小道童有些诧异。
    被发现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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