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我叹了口气,蹬上那辆破车。
时间还不算很晚,但由於天冷,街道上冷冷清清的,有一番「路上行人欲断
魂」的意思。经过前段时间的治理,马路还算乾净,以前乱七八糟的违章建筑差
不多都拆完了。
前段时间市政府可谓是大动干戈,发动全市群众,大作舆论宣传,把所有的
「三无」人员统统遣送回乡,街头小贩一律哄走。然後是什麽退路进厅,退路还
民,一时间执法人员满街跑,各种横幅标语迎风飘扬,你方唱罢我登场,好不热
闹,但原因不详。
有一次我在发廊听到有人这样描述∶据说一次李瑞环带外宾从北京过来,车
行到小白楼(天津最繁华地带)时,外宾问道∶「请问怎麽这麽长时间还没到市
区?」
後来李瑞环把张立昌骂了一顿,说现在天津已经实现了四个现代化,「城市
农村化,街道地摊化,干部没文化,」还有一化我忘了。
於是张立昌开始大扫荡。
在发廊我还听过这样的话∶「男的不嫖娼,对不起张立昌;女的不卖淫,对
不起江泽民。」
一定要到群众中去。
我没有等到周六,星期五我就去接她了。
回来的路上,阿朱显得很兴奋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好像忘了自己是刚才从
哪里出来似的。
那天我去得晚,回到家已有十点多了,我们没聊几句,很快就脱衣上床。
「你这里真好。」阿朱侧卧在身旁,手放在我胸口,惬意的说∶「就像回到
家一样。」
「那你可要常回家看看。」我笑着说∶「不过我可没有这麽钱。」
「我要是为你的钱。」阿朱不高兴∶「看你说的!」
我倒希望她要钱,一是怕以後说不清,二者阿朱这样也不容易。
不过她很快又活跃起来∶「你知道吗,有个男的喜欢我。」
不会吧!我很惊讶∶「谁呀?」
「他是开车的,每次下班之後都要到我们那里坐坐。」
「他是单位里的司机?」
「是的。」
「有多少钱一个月?」
「也就一千出头吧。」
「管吃吗?」
「中午管一顿。」
看来他生活也不易。「多大了?」我接着又问。
「三十五。」阿朱好像有点遗憾∶「不过他秃头。」(责任编辑:admin)
本章未完,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