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将们的「生事」之举,即使打了胜仗,他们也不觉得有任何值得鼓励之处。
但是消息传到民间,反应却大大不同,陕西百姓们对此欢欣鼓舞。
不论如何,官兵打胜仗总比打败仗好,虽然战火一燃,各种各样的沉重徭役
便随之而来,但是总比被西贼劫掠的好。没有人希望陕西总是被西夏贼兵没完没
了的劫掠,官兵里出几个能打胜仗的将领,百姓们便多几分保障。折可适轻骑奔
袭取韦州,怪杨滩设伏大败追兵,兵威震动陇右,这等英雄豪杰,实在是令人钦
佩。
当然,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情愉快的……
黑暗的旷野间,矫健的战马在嘶鸣奔驰,马上的骑士挥舞着兵刃厮杀在一处,
霎那间乱箭如雨般撒至,战马悲鸣着翻倒,战士惨叫着跌落尘埃,无数张死人的
面孔在自己的面前闪现,光叔、小马……
一只大手将自己从地上拉起,是唐大叔,他将自己抱上马,用身子护着自己,
摧马拼命地往宋朝境内跑……
而那个孩子,那个被契丹人抢走的小孩,自己的弟弟,声嘶力竭的哭喊着…
…
同样是一个阴冷的夜晚,唐大叔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,抓着自己的手。
「云哥儿,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莫忘了你家的仇人……」
我父亲……是谁……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,只是远远的看过他……
那个男人……是谁?身形瘦削挺拔,面容威严,但是神色中总是带着一丝淡
淡的苦涩和寂寞,那个男人就是我和月儿哥的父亲,是他给了我和月儿哥每人一
块碧玉独角兽玉佩,云和月,云和月……
「都头,都头!」一阵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。
唐云在昏睡中醒来,旁边是军中的医官端着盆净水,此人是个羌人赤脚大夫,
不会什么高明的医术,也就能治个军中常见的跌打损伤,刀枪箭伤之类,而且下
手粗鲁,外形彪悍,看起来屠夫多过大夫,让他治伤跟上刑一样。
「都头,换药了。」
唐云无奈的将伤臂伸出,这家伙解开绷带,先用水擦净了伤处,从葫芦中倒
出药酒,然后只顾往唐云的胳膊上血肿处猛擦起来,这便是此人的绝招,不论何
伤便是这药酒一招。军中伤兵士卒落在他手中无不叫苦连天,不过此人的药酒不
知是何方子,倒也不是全无效果。
「都头的骨头当真是硬,如何会这般硬法?竟然未断,啧啧……」
唐云早已知道自己伤情,虽然那一锤砸的结实,但是毕竟自家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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