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你这种沉不住气的荒唐徒弟,在外头千万别报我的名号,说是我徒弟,丢人吶!
给我滚一边去。」
通仔暗暗骂了几句,一杯干了它离开。
周场主大概是功夫差劲,用了这一招,手风反倒越来越背,连听三六九螺丝
脚牌,也会放程远独听的炮,气个七窍生烟。
「又要上厕所啦!」程远穷追猛打:「没关系,我连庄也不忌讳,你尽早去
作法,免得憋成尿毒症,我可担待不起。」
「留点口德好不好?」场主看不过去:「老周还是你建议我找他来的,干嘛
呀!」
操你妈,这话岂不是掀了我的底?等老周回家一瞧,千想万想难保不会想到
我头上来,那还了得?
开不了这小小的一个保险箱那还了得?老唐凝伸再转了几回,感觉转盘有些
松动,轻轻一扳锁把,他笑了起来。识途老马,真是当之无愧呀!不过当门一打
开,他笑不出来了,除了几张支票外,就孤伶伶地一小迭千元钞,拿在手中一掂,
不用数也知道不会超过十万元。
他怒气冲冲地返抵客厅,却发现那不肖徒儿已喝掉大半瓶白兰地,醉倒沙发
上了。
「起床啦!」他一脚踹过去:「无用到极点。」
小徒儿揉揉惺忪的眼睛问:「得手了吗?师父。」
「回家再说。」他恨恨地回话。
原本打得极优闲的程远,自从被场主点破是他要老周来的之后,心事重重,
手风急转直下,到天亮前这四圈又吐回去不少,他知道这牌打烂了,不得不收场。
「我不玩了,换人吧!」他跟场主说。
「这个时间你叫我到哪找脚?」场主不悦地道。
「要不你下来垫脚,要不散场,我还有事…」他心虚地说:「零头不算,兑
筹码来。」
7
高森在板桥大街小巷绕了许久,感觉有点累了,看见远方有一座公园,便往
前骑去。
在公园的树荫下有几座凉椅,他偏偏选择了地上有许多烟蒂的那座而舍弃其
他,仔细一瞧,其中有个烟蒂尚未熄灭,显见坐他这位置的人才刚走。
阿兰也是会抽烟之人,他晓得的,因此,他幻想着刚坐于此的人是阿兰;他
幻想着他们二人肩并肩的坐于此,吸着烟,偶而聊几句童年往事,从早晨直到昏
暮、从发黑直到发白,就此过去一生。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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