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过去,叫邹董的女人就挽着阿杰从里面出来,看她春风得意的样子,
早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。两人磨磨蹭蹭你挨我擦,亲密的样子使人感到肉麻。老
赵跟着送他们出来,直到他们上车走了,老赵才朝那远去的宝马狠狠地吐出一口
浓痰。那时我的脑袋嗡嗡地作响,五光十色的光环在眼前胡乱飞过,我似乎懂了
,但又不大相信。
「你看,你都看到了吧,人就不能落魄。」老赵显出少有的激动和浮燥,他
梗着脖子,双手神经质地挥舞,嘴里咒骂着,发出了对生活对不济的命运刻骨铭
心的抱怨。我应着:「是什么人,这么嚣张。」「卖鱼的,他妈的浑身的鱼腥味
还没干尽。」老赵像是自言自语地说:「不就是仗着衣兜里有几个臭钱吗?还挑
三拣四的。」
「老赵,你跟她收费啊。」我鼓起勇气问道,他的脖子一扬:「收啊,这里
那个不收费的,有白吃的吗?」「那不成了妓女一样。」我小声地说。
他一听,哈哈地笑了:「你小子是真不懂还是装蒜来着。」笑完了,他认真
地端祥着我,接着说:「你以为你不是,张燕可不会那么大方,那么远把你空运
过来。你小子,我一掌眼就知道你是干这一行的,没多久,你也得干上。」我如
让人击中要害似的,浑身的血流加速,皮肤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那天夜里,我整夜睁着眼,盘算着如何走下去,要么回到北方的城市里,到
那个贫瘠落后的山村里当一名教师,像一株默默无闻的小草扎根在穷山僻垠,自
生自灭自荣自枯,最后烂在那地方的泥土里,成了其它植物的养料。回到家里又
怎样,母亲每天在菜市场回家时精疲力尽的样子恍在眼前,父亲因为他花了三百
块钱买了一双球鞋而把他骂得狗血喷头的情景历历在目。
这是个讲究实际的社会,有了钱你就是大爷,有了钱就有了尊严,钱是人的
主人,人是钱的奴隶。你是大学生又怎样,你怀端着名校的文凭也没用,没有金
钱做后盾,你连冬子他们也比不了。
一眨眼几年就过去了,但那些事就像是在昨天。这些年过来,我跟她的感情
就像小孩促迷藏一样,你逃我闪地总是凑不到一块,现在我在她的面前,酽然是
一个刀枪不入六亲不认不食人间烟火的铁人一般,而她也装做不当那回事,依然
我行我素,每日里扎到那伙红男绿女中装疯买傻,有机可剩时毫不手软地狠捞一
笔。
见我碗里的鸡汤喝完了,她开始动手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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