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头一摇说:「不,
你送我。」
「那我搭个便车。」我说,她横了我一眼,有点不屑的样子,我装着没发觉。从楼道出来,几盏氖灯闪烁着暖色的光芒,伶仃地照着小道的草坪。张燕到车
库开车,我瞅着空子想跟她搭话,她却独自走开,那时她的样子像是一只优雅的
鹤发现爬到眼前的癞蛤蟆,脖子绷直,鼻孔矜了上去,在对面道旁的冬青树丛上
采摘着叶片。
张燕的车子开了来,她把一朵朵地采摘着叶片,捻成一把,然后随手一丢。
她拍拍手把车门开了,独占住前排的位子,我在另一边也开了车门,对她的那种
做作的逃避发出会心的一笑。
把她送回家里,张燕猛地把车子调了头,她说:「没戏了吧。」「不一定。」我充满信心地说。车子碾过寂静的街道,她的眼睛直视着前方,说:「你没看
她冷若冰霜的脸色。」「干嘛要装出一付拒人千里的样子,这不合乎逻辑吧。」
我笑笑说,她把方向猛地一打,车子快速地一拐,我的身子也随着摇曳了一下。
「奇了,以前她可不这样的。」她接着说:「你现在对女人可是深有心得的了。」
「我听着怎有股冒泡的酸味。」我调侃地说,她笑逐颜开:「得了,别傻了
,你以为我还是吃哄的年纪了吗?就别玩那奢侈的纯情,爱情这玩意会害死人的。」
我摇摇头,也付之一笑,觉得她说这话时一点都不显醋意,也是,本来就无
醋可吃。这世界真的疯掉了,你别奢求偷走我的心,我也不会偷你的心,把身体
借给我,把心揣回去,就这么简单,就那么相安无事。
冬子说他早对我觉得面熟,这并非是空穴来风天方夜潭,那天他突然对我说
:「我见过你的照片,在长城照的。」这的确让我吃惊,快毕业时我跟同学到过
北京,也在长城照过做英雄好汉状的相片。后来,他很肯定地说:「对了,就在
张燕那见过,还在你没来之前。」我明白了,那相片是表姐从我那里要去的,然
后,又寄给了张燕。
按这么说,张燕回家到接我来这里,原来竟是预谋好了的,她跟表姐早就织
好了一张网,而我糊里糊涂地便自投落进网里。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,同时,
对于这个女人,你不得不刮目相看。
那时我正处于捞运气等机会的落魄境地,干保安的工资刚够我在这里的生活
,老爸每次通电话都问我要钱,家里的老房子处于拆迁范围,新的房子需要一笔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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