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我有耐心,他就要发表一通长篇大论来。
「你傻啊,张燕那会轻易放弃手中赚钱的工具,就算她良心发现网开一面,
老板也绝不会同意。」他说着,把我拉到一旁柱子的后面,继续说:「阿杰真的
想净身上岸,老板发火了,让人传给他:除非他不在这城市出现,尽管走好了。
阿杰一听这话,登时就不敢再存妄想了。」我疑惑地问:「老板有那么厉害?」
「真的有,红黑两道,他都吃得开。」他竖着大姆指说。
我的脊梁骨有凉嗖嗖的感觉,终于明白了戏剧上那些娼妇为何要为自己赎身
,可是年轻貌美的张燕怎么看也无法跟那些矮胖的鸦母联系到一起。进入会所,
里面人迹沓然,二楼的酒柜后面有一间员工体息室,蒸发着酸臭的汗味,屋子的
角落里有双臭袜子,还有盒饭的空塑料盒和啤酒瓶。
几个人懒洋洋地聊天说着大话,有的在沙发上独自闭目养神。冬子在煲着电
话,他说他每月的话费就能买上一台像样的电视,听出他在为晚饭寻找埋单的主
顾。新来的小男生兴致勃勃地倾听着他们连哄带骗的议论女人,不时跟着他们轰
堂大笑,据说是艺专还没毕业的学生,迫不及待地往这疏而不漏的网中钻。
我也是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,却在这地方干起了出卖皮肉的生涯,这不能
不说是冥冥中命运的安排,错误的地点错误的角色,却交汇在这个时代洪流的漩
涡。我们就浸淫在这浊流中,你不想被吞没淹死,你就得挣扎就得随波逐流。
「发什么呆,要做梦也得等到夜里床上。」张燕的声音,一定在说阿杰,这
小子这些天总是无缘无故地发呆,就像身负着沉重的枷锁。门口晾出她一张艳得
出水的脸,她就在门口指向我说:「你,跟我走。」说得毫不置疑不容推卸。我
跟着她,也不上电梯,在楼梯中,我问她:「有什么好生意?」「没有,陪一重
要的客人吃顿饭。」她没回头说,只是努力地把身子走得平稳,但那丰满的臀部
还是摆得厉害。
四楼是棋牌娱乐的地方,她把我领进了桌球室,里面是一对男女,女的摆出
击球的姿势,几乎整付身子趴到了桌球台面上,短裙下的一截小腿绷得笔直。男
的身子从她的背后罩住了她,向她传授着击球的要领。击出了一记长距离的杆,
一颗黑球滚进袋里,张燕啪啪啪地鼓着掌。男人迅速地离开了女人的身子,拿起
酒杯,得意洋洋地笑了。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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