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莫要再提,先安顿了少爷遗体吧!」常婆似觉小菊此时谈及此
事颇为不妥,怕老安人伤痛加重,忙出言打断。
岂料孟老夫人竟是镇定了过来,狠狠在床杆上一拍,强忍泪水斩
斩言道:「不!喜帖已经发出,宾客业已聚齐,此时告知我儿亡故岂
不令人败兴,我孟府颜面何存,今后还如何在这澄水立足?况且我府
噩耗频传,正是那妖祟作怪,失了这场喜礼如何驱散魔障,还我孟家
大好前景?」
常婆低头不语,须臾才道:「如此,那新官人岂不是……岂不是
……」
「便是要让她过门……」孟老夫人听常婆谈及未进门的儿媳,将
老脸一扬,双眸冷峻寒光闪过,言道:「老身为作成这门亲事舍去恁
多,今番我儿亡故婚事如此作罢,岂不是血本无归?但叫她先过得门
来,成为我孟家媳妇,明日之后孀居府上,好赖落得个大少奶奶的名
分,今后使唤起来也无不可。即便是她不听约束,我便将她作价卖了
,也好过白白赔上恁多聘金!」
这番言语实非常婆良心忍得,踌躇半晌难道:「老夫人,如此恐
怕不妥,现今少爷不在没了新郎怎的拜堂?」
孟老太双眸微闭,猛抽一口寒气道:「不妨事,我可将守礼唤来
且充作一时,他与守义颇有几分相像,守义又深居简出少见他人,加
之行礼之时头戴峨冠身着喜服,不会有人发觉。」
「那……那新人总要入洞房,到时怎能遮掩的住?」常婆追问道。
丫鬟小菊插言道:「不若便也由二少爷当得如何?便将新郎干脆
公告为二少爷,反正是少奶奶,两个少爷她都没见过,嫁谁不是嫁?」
「住口!这也是能随意更换的?岂不闻三媒六证已有定数……」
老夫人怒喝一声,吓得小菊当即缄口。才又指着床上孟守义的尸身续
道:「这便是她孟方氏的夫君,活的是,便是死了也万难更改!」
其实孟老太也知常婆所言不无道理,故此言罢思量片刻,这才冷
笑着道:「常嬷嬷,待她礼成,你且领她去沐浴梳洗,借此机会嘱她
自洞房之日起要严守我孟家规矩,不得丝毫触犯,否则便将她休回娘
家。这第一条便是,新婚之夜不得摘去那红盖头,且整夜不得有只言
片语。料那未经事的小丫头不懂这男女之事,我儿未有动作,她且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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