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含冤却不敢叫屈,大声喊着:「我再不敢偷赖了呀——!我再不敢顶嘴了呀—
—!我服从劳改呀——!我好好干活了呀——!」这一顿笞打是朱武亲自执行的,
打得很慢,一直打到挑担的队伍几乎全到终点,最大限度地起到了杀鸡给猴看的
作用,才把桑玉娟从地上拉起来,依然露着打得板伤累累的股腿,继续在毒日头
下罚跪。
只是把地点改到路基下上坡的地方,而免除了跪碎石之苦。
朱武结束了对桑玉娟的管教,才对我说,要想要车,最好让王福生出面联系。
他人头熟,办法多。于是我就让李秀环领着去采石场找王福生。
下了路基,因为有倒完碎石往回走的女犯陆续经过我俩身旁,所以我也不用
李秀环指点,就拐进山弯,到了采石场。一路上相隔不远就有一个管教人员提着
小板子,监督走过的女犯,防止她们趁机溜走,或是半路上磨洋工、倒出土篮里
的碎石以减轻重量。
走了不到一里地,就看见王福生也是坐在一块阴凉山口的大石头上,在那里
给装满了土篮经过他跟前的女犯发竹筷做的筹子。他见了我就站起来打招呼,我
就说了要车回县城的事。他倒是很爽快,说:「要走,过了午就得上路,要不若
是坐大车,天黑前就赶不到县城了。」就把发筹的事交代给另一个管教人员,和
我们两个一起回到劳改队的粉房,因为只有那里可以打电话。
经过大路边堆碎石的地方时,捱足了屁股板子的桑玉娟还光屁股跪在道边受
罚呢。头上还是顶着碗。王福生说:「啧啧!两条腿都打成这个色了,再挑担看
是不行啦。干脆我们回去时带她一起走。让她在队里场子上示众,做反面教员吧。」
朱武这才把她头上的搪瓷碗取下,叫她提上了裤衩和短裤,让她带上自己的
草帽、垫肩、扁担和土篮子,跟我们一起回队里。朱武为发惩罚她,不准她把草
帽戴上,结果是便宜了李秀环。不过李秀环心眼儿挺不错,看见桑玉娟打得走路
都有困难,就替她把扁担和土篮子扛着,带回了队上。回去的路上,因为桑玉娟
走不快,所以两里路就走了二十分钟。王福生等不及,就一个人先走了。等我们
走进队上的砂砾坪,她已经打完电话,从粉房里跑出来,喊道:「联系好了!山
湾子公社今天那辆大解放在家,有汔车就不用太着忙了,下午两点过了来接你,
六点以前保证能到县里,离天黑还早着哩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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