虏,船奴对她命定的就是一场没有例外的缓期死刑。战
俘们之间仅有的区别只不过是在死以前忍受的痛苦程度,到底是短短几天,还是
要拖延到更加长久。虏字奴隶出海以后唯一能做的只有划桨,「除偶尔施以正确
管控的必须活动之外,船中一切日常,务必将其约束于确定位置,永远不得驱之
以为监工,击鼓,炊事,仆佣等等一切较之操桨更为宽宥之使役」……琼州船务
的船奴监管律中如此写道。而且船奴营地的战俘禁止买卖。从进到营中的那一天
开始,即使是在理论上,他们都不再具有活着离开的机会。
从前额的铁锚印记往下,在那一幅被烧红的烙铁炙印出来珍壹佰伍拾叁的赤
裸胸脯上,两座饱满的乳房耸立摇曳。一对乳头虽然被打出肉洞,悬挂下去两个
铁环,但是仍然勃勃丰盈,熟腻如同樱莓。一百五十三号是一个强壮的女人,她
的家族是传统的王室守护者,所有男女都是仅仅为了战斗而生,她的身体比南海
的平民女人更加高大,她也继承了一个贵族血统所特有的,更挺直的鼻梁和更浅
淡一些的棕色皮肤。所有这些令族裔骄傲的特征,现在都只是造成一个女奴的生
活更加悲惨的原因。祖国沦亡在大周纪年的三百六十六年她是铭记不忘的,而现
在七十八年的元月刚过。她其实已经超越了传奇,坚韧地度过了一十二年的船奴
生涯。她甚至都不是第一次怀孕。她在被送进珍珠海湾的第二年里就十月怀胎,
产下过一个婴儿。孩子当然是没有留下,可是做妈妈的也没有死在分娩上。按照
管理船奴的严酷制度,她那一次能够撑过这样的关口,在整个琼府的南洋船队里
可能都要算绝无仅有。
如果不是足够的身强体壮,她应该早已经死在桨奴苦役的头几年里。女人的
整个肩背上鞭痕烙印,纵横斑驳,已经没有办法找出一指宽度的平整肉皮。虽然
结局已经命定,客观的看待,她和每一个桨手完全一样,每天拼尽全力的激烈挣
扎,仅仅只是为了努力逃避即时现下的肉体痛苦。牛皮的鞭稍重击在肩胛骨头上,
皮肉表面像是滚过去一团火球,而心肺更像是正被刺穿撕裂……人不拼命这样的
疼就不会停。
一个终生只剩下不断重复唯一一个划桨动作的奴隶,很快就会变得本能和机
械。她觉得自己每一次的肢体屈伸,已经完全变成了神经和肌肉的自主冲动。她
的思想远远落在行动之后,或者她到底还有没有思想都不太确定。所有的同伴没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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