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其中一个还是个小组长。妈妈没敢象接待赵大婶那样随便,赶忙起立,立正,口中念道“阶级斗争,一抓就灵。”
“哎呀,又没正式开会,罚什么站呀。”其中一个胖女人大着嗓门说着,又走到妈妈面前,双手拉住妈妈,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,对妈妈说:“我娘家兄弟,再过半个月就要结婚,想绣个门帘,还有枕头,这不时兴绣什么字吗,他们村找不到人写,写也写不好,我给他拿过来,麻烦郑老师你给他写几个吧。”这时的铁姑娘队,其成员实际上已经并不完全是年轻的姑娘,由于早先成立时没能形成代谢的机制,到这个时候,有些社员已经三十多,有的孩子都已经生了两三个了。
妈妈接过那布包。又有女社员陆续走进来,其中一个年轻的肩背着一支五四式冲锋枪的女社员,一进门,就满脸怒气地冲着妈妈叫起来:“臭破鞋,你坐着倒还舒服哇,给我站起来,撅着!”
她是个民兵排长,斗争积极分子,妈妈不敢不从,赶忙站了起来,把腰弯下去,可就在这当儿,赵大婶却一把拉住妈妈,大声地说:“甭理她,坐着”,又冲着那背枪的女排长,不满意地说:“撅什么撅?让你撅半个钟头看你累不累,你是肉长的,人家就不是肉长的吗?”
那女民兵是赵大婶的亲威,而且是晚辈,听着赵大婶这样说,脸上现出无奈,努起嘴叫了一声:“四姑……”下面的话也就不知说什么了。
那胖女人接过话,也对那年轻民兵说:“一会挨斗不还得撅着吗,先让人家休息一会,又没别人。”
那民兵不再说话,可妈妈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看了看那民兵,又看了看赵大婶,现出十分的为难,赵大婶看出,便对着那女民兵催促说:“让人家郑老师坐下歇一会呀!”
那女民兵十分不情愿地对着妈妈说:“那……你歇一会吧,但一会人来多了……”
正在这时,一个长的很高又很瘦但很不好看的女人走进来,她是妇女队的副队长,姓李,她环视了一下我家的小院,坐下来,对着妈妈说:“你说你长的挺干净的,院子收拾的也挺干净的,怎么却和林大可做出那种龌龊事”,见妈妈正双手捧着一碗茶水递着,便用手挡开,鄙痍地用鼻子哼了一声,看也不看地说:“拿一边去,我嫌脏。”
妈妈双手捧着的碗稍稍停顿,便低着头收回,脸上并没现出太多的惊愕。
赵大婶接过话来,不平地说:“林大可当权时,连贫下中农出身的都怕他,你让人家四类女人能不依他吗,再说了,让林大可祸害的女人何止十个八个,你们干吗只说人家是搞破鞋,还不是看人家出身不好。”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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