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安身的破佛堂紧挨着丽春院,因年久失修早已废弃,老鸨便凿通墙壁用以
存放干柴。
两年前,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个疯疯癫癫的老和尚,自称「悟痴」,既不重
修佛堂,也不再塑金身,白天睡觉,晚上念经,吃二呆子拿回的残汁冷饭,昏噩
度日。
二人一个疯疯癫癫,一个少不经事,偶尔胡聊几句以解夜闷。二呆子脑筋不
大灵活,却天生的好记性,每夜伴着木鱼声入睡,不经意间记住了悟痴常念的一
段经文。无事时翻翻悟痴的几部残旧经书,问东问西,认识了几个字,可全然不
知其义,偷听妓女叫床之时,往往念一句:「色即是空」;夜半五指泄欲,也会
自嘲一句:「空即是色」。
次日黎明,丽春院响起了一阵骚动,一会儿又归于平静。
二呆子惊醒细听,想那刘庄主遇上了恶人自无可奈何,没人来问,二呆子便
照旧去丽春院干活了。
第二回老树发新枝
清晨的丽春院人声寥寥,妓女大多刚刚睡去。
二呆子是这安静中最忙碌的,捧柴烧水,扫地拭桌,最后端着热水匆匆去了
鸣玉坊,不料一进门,便听见男子的呼呼喘气,以及肌肤交合之声,却无半丝女
子声响。
难道那恶和尚还没走么?二呆子大为惊奇,轻置水盆静候,一会儿,竟见刘
庄主从隔间里懒懒踱出。
二呆子忙深深鞠躬,刘庄主对他瞧也未瞧,无精打采走了。
原来刘庄主夜里醒来,明白自己中了暗算,愤怒找老鸨理论,老鸨的钱囊从
来只往里进,那肯轻易赔他,好语劝慰,又叫人按住那可怜女子擦拭一番。刘庄
主只得打起精神,去吃那和尚的剩饭。彻夜凌辱让女子心神俱碎,只是呆呆盯着
房顶。刘庄主不吝费钱,满心打算大逞雄威,不想受了一夜凉气,骑着了一个木
头人,索然无味之极,草草作罢。
二呆子返身进屋,换下灭烛,搽抹一下桌椅,端起水盆正要离去,见隔间里
无声无息,不禁生了好奇,鬼鬼祟祟掀开纱帘,冲鼻一股奇特气味,偷见被褥零
乱,玉体横列。他不忍离去,胆怯地瞧了一眼又一眼,终于走了进去,走近见女
子白嫩的腿上赫然一处瘀青,顿心跳如鹿,不敢再瞧,低头道:「我见过像你一
样的女子,后来过得很好……吃得也很好,还有许多人疼。这个么……人身本是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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