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梨香院的常客。薛姨娘膝下一子一女,其子薛蟠在市井街头聚众结伙,人称小
霸王,他与虚竹一见如故,二人情趣多有相近,常常结伴出入花楼酒肆,大有相
识恨晚之意。
这日,虚竹闲极无事又来梨香院小坐,薛蟠一早出去会朋聚友,薛姨娘与虚
竹见得熟了,也无须客套,便叫人摆上几碟小菜,由虚竹自斟自饮,她自拿一叠
针线陪在下首。
虚竹酒量从来就浅,几盅过后面赤眼直,晕晕乎乎听薛姨娘说起过几天要去
看望女儿,细问得知:几年前薛姨娘一家来到孟府,正遇孟娘娘省亲,娘娘见薛
姨娘的女儿薛宝琴才貌双美,便想将其收在身边。薛姨娘当然舍不得,想来想去
又指望女儿从此攀上金枝。薛家出自望族,家道本十分殷实,但孤儿寡母,生财
无路,再加上薛蟠挥霍无度,家底已日见拮据,不想女儿一走便没了消息。薛姨
娘日日挂念,终忍不住要赴京探望。虚竹忙举杯相送,又多吃了几盅,连连感叹
自己以后在孟家再没了知心人,说着目光在薛姨娘身上游来游去,心里暖洋洋得
蠢蠢欲动。
薛姨娘是过来人,佯作不见他的贼眼,半嗔半笑道:「吃好了就回去歇着,
小心醉出笑话来,让未过门的媳妇听到。」虚竹确实有些醉了,听了薛姨娘的笑
嗔,反愈多了几分放肆,嬉笑道:「男女滚到一块儿,不就是那点事儿,什么笑
话不笑话。再说姨娘这一走,不知多久才回来,可真要叫我想苦了!」说着竟伸
手握住了薛姨娘的白手。薛姨娘挣出手来,脸色一变,勉强道:「瞧瞧,说醉就
真个醉了。」不料虚竹摇头晃脑,好似坐个不住,歪身又靠了过来。薛姨娘骇然
推搡,气得满脸通红,就在将怒未怒之时,屋外传来薛蟠大笑。
虚竹立时醒了酒,慌张正身危坐。薛姨娘回手「啪-!」不轻不重掴了他一
个耳光,手未及缩回,薛蟠已进屋哈哈笑道:「今日捡个便宜,那小丫头到底叫
我亲了一口。好香啊-!好香!」薛姨娘忽地立起,横眉立眼大叫:「良心叫狗
吃了?耍甚么酒疯!没大没小!难为我平日里疼你。」薛蟠顿止笑声,当即发愣,
他平时醉酒,母亲只是劝劝,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大怒。虚竹尴尬嗫嚅道:「好姨
娘,看在薛兄弟年轻的份上……就饶他一回吧,决计不敢了!」薛姨娘见他心里
明白,不再作声,怒气冲冲走了出去。
薛蟠大为扫兴,摇摇晃晃坐下,端起虚竹的杯子一饮而尽。虚竹想起他刚才
说的话,随意问道:「你说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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