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「兄弟今日酒量大增,果然有些意思。」又斟了两大碗。虚竹微笑着端起毫
不犹豫喝下,呼一口气,笑道:「好酒,好酒!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。我却是为
了美人而千杯不醉。」说完瞄了香菱一眼,见她含羞低头,犹如含苞芙蓉,心中
当下一荡,心想:她比她母亲可美多了!她父亲定是个俊雅人物,不然怎会生出
如此美丽女儿。
薛蟠见虚竹漫不在乎连尽三碗烈酒,心里有些惊慌,斟了两大碗,自己连干
两碗,再给他斟了两碗。虚竹轻描淡写喝了下去,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,登时
惊动了众人,楼上楼下的嫖客,都围过来看他们喝酒。「再拿酒来。」薛蟠叫道,
舌头已有些硬了。那小厮又去抱了一大坛酒来。虚竹和薛蟠你一碗,我一碗,只
一会儿时分,两人又都喝了三碗。虚竹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。薛蟠却已是面红
耳赤,摇摇晃晃,一看便知胜负已分。但薛蟠为香菱花费了许多心思,如何肯轻
易认输,堪堪再喝两碗,仰面咕咚倒地,酒水从口中高高喷出,落下来淋了自己
一头一脸,顷刻间醉得不醒人事。
虚竹又得意又好笑,收起香菱的字据就要起身,突然发现裆下连着两腿都湿
漉漉得极不舒服,忙又坐下。小厮过来要酒钱,他伸手入怀,反复摸索,囊中羞
涩一望而知,带来孟家的几千两银子不知不觉所剩无几。马夫人过来从身上取出
一个绣花荷包,摸出一锭银子掷在桌上,回身携了香菱的手,笑道:「咱们随这
位大爷走吧!」
回到丝竹馆,虚竹到里屋换了衣服,出来见马夫人和香菱坐在桌旁,顿心花
怒放,装模做样咳嗽道:「还不来服侍爷。」香菱紧张地瞧着母亲,马夫人此时
在女儿面前有了些正经模样,回头问道:「你如何养活我们娘两个?」
虚竹没有应声,一仰身倒在床上,肚中残酒烧得他浑身发热,斗酒时没有觉
出什么,现下则阵阵发晕,突然大喝:「给主子捶捶腿!」香菱要起身,手臂被
母亲按住。虚竹勉强又叫:「跪下!」说完自己也觉得底气甚是不足,扬一扬手
醉道:「滚吧,哪来的回哪去。」他刚才运了好一阵内力,此时倦意和酒意一起
涌来,呼呼睡去。
醒来见房中已暗,甚觉寥落,想起薛蟠的飞扬跋扈,忿忿不平:「我怎什么
当不成主子?」恼羞之下,拍着床板喊了一声:「跪下!」不料话音刚落,听见
腻声笑道:「主子,奴家跪得腿早就麻了。」虚竹呀得一声坐起,他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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