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瞧一眼,自是觉虚竹失于庄重,但见他对双儿一片爱惜,也不禁暗许。
天近黑时,三人在路旁茂林打尖休息。
双儿这一路在虚竹怀里美美睡了一觉,虚竹骑着马双臂始终稳稳托着双儿和
她身上的包袱,三少奶奶暗惊,昨日听到虚竹和人相斗,便知他内力深厚,但不
想深厚如斯,远不是他这般年纪该有的。双儿红着脸从虚竹怀里出来,眼睛却盯
住虚竹肩头,露出痛惜之色,原来虚竹虽有包袱垫在右臂,身上也有宝甲,但左
肩仍被软猬甲扎破,而他已似习惯,微微一笑毫未在乎。三少奶奶栓好马,过来
赞道:「恩公好俊的功夫!」说完也吃惊看到虚竹肩上的星点血迹。
「不妨,我扎了她一夜,她扎我一回,再也应当不过。」
虚竹笑着随意一说,走去拴马,再从包袱里拿出食物来。三少奶奶一时迷惑
不解,双儿也自奇怪,突然想明,登时羞极。三少奶奶见了双儿神色,心中也明
白过来,当即如双儿一般脸红,再也不与虚竹搭话。三人默默吃过,趁着月色再
赶了一段夜路。双儿再不让虚竹抱着。到了深夜,三人野地露宿。双儿和三少奶
奶靠坐一棵大树下,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。虚竹离得远些坐下,运行几周乾坤大
挪移,待气息顺畅,倒头睡去。
清晨,虚竹容光焕发,上树追鸟,下河摸蛙,但拉着双儿玩耍,双儿总是摇
头不随,明显有意躲避,眼中又尽是羞柔。
虚竹偷偷问道:「昨晚你们说了什么?」
双儿低下头,红了脸道:「三少奶奶跟我说,公子越对我好,我就越是应该
自禁庄重,总由公子胡闹,以后会叫人看不起,而且……而且我也应该引导公子
正经些,这才是双儿的本分。」
虚竹惊讶道:「三少奶奶说我不正经么?」双儿笑着躲开了。
三人继续赶路,虚竹听了双儿的话,讪讪然不好随意开口,走了半晌,无聊
之极,突然放开喉咙,大声哼出了「龙淫凤靡」的曲调。双儿掩口忍笑,三少奶
奶也不禁微笑,昨晚她听双儿细述亲历,已知这个恩公实非光明磊落之辈,但她
出身武莽,并不看重世俗常道,反而暗赞:「此人其貌不扬,大巧若拙,尽管浪
迹花间,贪淫好色,但在紧要关头,重性情,轻生死,亦属十分难得。」
当夜到了应天府,三人投下客栈,洗漱沐浴。次日一早,见客栈里多了许多
人大呼小叫,正是那日许家集而来的江湖人士。虚竹见人多眼杂,便不忙着赶去
郊外孟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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