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这些是为哪般?上楼按倒一个不就完了,何苦干烧暧昧,如此疯疯癫癫?
袭人见他迷惑,道声:「老爷请!」将虚竹从台后引到了春文楼上。
楼上的布幔里坐着一行十几个人,也都戴着面具,拿笔对着纸张,有的沉吟
不定,有的奋笔如飞。
虚竹不识字,正因于此,对读书人向来恭敬,拘谨止步道:「这——我还是
不要打搅他们了。」
袭人这时已稳些情绪,轻声道:「不妨,那人老爷是该认识的,总去玉花轩
送肉的张屠户,如今发了大财,整日玩在这里。」
虚竹想了想,没想起哪个是张屠户,但很惊奇:「杀猪的也来写书?怪不得
有人骂骂咧咧像来买肉的。」到张屠户后面探头看了看他正写的东西,故作领会
点点头,再看其他人,突然意外见到一个女子,这人戴着面具,但头饰和衣服却
分明是个女子。吃惊走到这女子身边,好奇打量,那女子抬头望向他。
袭人道:「苏小姐,这位是我家老爷,水月洞天的东家。」
女子立起见礼。
虚竹听果真是个女子,禁不住惊问:「你也在这里写春文?」
女子没直接回答,拿起所写念道:「阳照壁,壁水流。妹妹河边剖鱼,蹲下
剖开两只小鲍鱼;风吹裘,裘毛动。哥哥扬鞭上马,胯下再加一条大肉鞭。」
女子吟诵之时洋溢灵秀之气,声音如黄鹂一般清脆动听,娇语悦耳,却大放
粗话,最后一句浪如老妓,听来却又风趣暧昧。
虚竹又是吃惊,又是心神一荡,越想这句越觉有趣,由衷大赞:「妙啊,又
形象又工整,真是好文章!」
旁边叹了一声,道:「唉,如此没有文意,却有人说是好文,真是笑话!」
说话的人是另一个写春文的,说着向虚竹看来,袭人介绍道:「老爷,这是
秦公子。」
虚竹未及说话,那个苏小姐冷冷道:「文意?请教这位文兄,文意何解?」
这个秦公子沉吟着一时语滞,苏小姐接着自问自答,啾啾燕语道:
「所谓文意,一般是看不到的,只能令人感觉到,就像人身里藏的魂儿,人
没了魂儿,是行尸走肉,而花木没了魂儿,就只能昙花一现。好些个艳文,洋洋
洒洒,却戛然而止,多数是因为没有文意,花一开就败了,意断文止,尽管词语
华丽,铺垫也甚多,却没有主脉,又哪能枝繁叶茂,落叶归根呢?主脉越是根深,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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