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只轻轻过去。”
三人行至亭下,只见那人,五十开外年纪,将一个葫芦盛了酒,一头呤诗,
一头倾了葫芦里酒吃,亭子下面,系了一匹马在那里。那人听见人来,转过身看
时,只见两个妇人,并一个后生,直走上亭下来。那人好生不然,哼地一声,便
别了头不看。不防张牧听见,怒道:“这人好生无礼,姐姐转说他甚么雅士。”李夫
人忙道:“兄弟,不可造次。”却听那人哈哈大笑,径行下亭子来,至李夫人根前,
上下打量一回,面露不悦道:“我观夫人仪相,不似轻佻人家,小娘子谅亦非此小
子妻眷,你们又无侍从,敢莫是背夫与他同奔,直恁地不顾廉耻。”
李夫人大窘,一时失了言语。张牧闻言怒极,且耐一耐,冷笑道:“我三人心
心相与,正要互结为夫妇,永不相弃,你一个酸腐的人,又没些气力,如何知得
真情义,甚么是羞耻。”李夫人与阴莲两个,忽闻张牧以夫妇相许,满心里欢喜,
感激相视。那人听见如此说,心下大异,暗自寻思道:“这个后生,倒有如此见识。”
口里却大笑道:“礼且不论,你敢与我较量本事,决分个高下么。”张牧道:“我不打
你,刬地来撩拔我。”那人道:“谅你无识小辈,据着我虽是个文士,只怕你却不是
我的敌对。”李夫人忙劝张牧道:“兄弟,不要小觑了人,我观这位官人,非是常人。”
张牧因那人言语相激,发作道:“今日我偏要见识高明则个。”那人见张牧狂傲,
一发大笑道:“小兄弟,既是你不信时,可有胆量,与我在此亭外一试么。”张牧后
生气盛,尚自未逢得敌手,乃拱手道:“最好,便请见教。”二人走开数步,相去了
一丈地方,对面立定。那人道:“你留意了。”只笑吟吟地,不见他动作。张牧睁了
虎眼,直盯了那人,只道他文士,初不十分在意他,猛见他就那笑里,目闪精光,
满地里煞气顿起。张牧大惊,刹那生起一片寒意,这身毫毛,就命门腰间,直竖
上顶颠,不及思忖,元神只一瞬时,聚将拢来,护定左右身后,却把两眼睁起,
只盯了前面,神睛运处,只见那道白光,自那人袖中,倏地飞起,电掣而来,直
奔张牧前心。张牧一付身心都忘,腰间那把短刀,不知何时,已拔在胸口。只听
仓锒一声响亮,那道白光,忽又返去,踪迹也无。
张牧面若死灰,木立半晌,方自走上前去,向那人唱喏道:“张牧领教,如今
方信了天外有天。”那人好生诧异,暗道:“好个后生,直恁地神速。”略一呆,便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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