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木姑娘去得也真是惨,生下了一个死胎……我匆忙赶去,她人已经不行了,
刘姑娘的命比木姑娘的好,她们二人同时临盆,而刘姑娘喜得贵子,产后第三天
就有宦官来把她们母子接走了……」
虚竹越想越惊,凝神留心刘婕杼的话,可刘婕杼不再多说,只是哭泣,虚竹
确定不了心中疑惑,急得心爬乱蚁。
「师妹……师妹……」
空荡荡的幽暗中忽然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女声。
刘婕杼止住哭声,四下惊瞧,这唤声飘飘忽忽,听不出从哪来的。
「师妹……师妹……」
刘婕杼脸失血色,盯在木婉清牌位,这回真切听出是木婉清的声音。
「啊?师……师姐……不不……是谁?谁吓我?」
「师妹……还我孩儿……你为什么抢我孩儿……」
「我我……我不是成心,你?你不要来吓我……」
刘婕杼退到墙壁,哆哆嗦嗦,惊恐之极,心神全乱,跪下用力磕头。
「是是,师姐,我不对,我错了,可我全是因为他,我到不了宫中,就不能
与他相守,我换了你的孩儿,实是无奈,更不是成心吓你,我真是不知……不知
你见了死孩儿会那么害怕,好师姐,放过我,不要再吓我……」
虚竹听得一怔,意外又得知木婉清受了惊吓,记起花姐那时说过,木婉清在
死前一直惊恐万状地叫「宝玉救我!」原来真正起因在此,心想:「当时她疯病
已然好转,如果没有受到惊吓,也许有了孩子,病就渐渐好了,我回来天天哄她
高兴,也许……必定不会是今天这样!」
虚竹想到这,又难过又气愤,从暗处挥出掌风,继续模仿木婉清道:
「小贱人,还命来!」
掌风先荡灭了烛火,再从刘婕杼脸上荡过,刘婕杼啊一声瘫倒在地。
虚竹跳出去,按在刘婕杼胸口摸出她心仍在跳,知是吓晕了。于是恢复本声
骂句:「小娼妇!」回头再看木婉清牌位,头皮顿时一麻,见月光照得牌位半明
半暗,影影绰绰,好像有双眼睛在看他。虚竹此时已确知这世上还另有一个鬼魂
世界,便觉木婉清此时正在这间屋里飘飘荡荡,在一个他看不见的时空注视着他,
越想越怕,咚咚咚,向牌位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拔腿逃出屋去。逃出之后,渐渐
回复平静,不仅木婉清的死是他的心病,木婉清生下死胎一事更是他心中的一个
死结。现在得知那个死胎不是木婉清的,心中死结已开,心病也除了许多,身心
为之一畅,再想尤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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