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,一动不动如泥胎石塑。那两个女的中的一个,便是田芊芊。她靠在身后那个
女人肩上,像是坐也坐不正了一样软弱无力,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,象是为了掩
饰那不自然的病态,她的脸上扑了香粉,唇上点了胭脂,眉眼细细描画,如果不
是神态木然,比起平时模样还要惹人怜爱几分。她双眼看着自己的双膝,定定的
象在出神,双手却背在背后,像是被捆住一样。她身后的那个女人则是黑纱覆面,
全身被一条玄色纱裙裹住,大半个身子隐在田芊芊身后,仅露出一双黑的发亮的
眸子,死死地盯着聂阳,仅看装束打扮,也猜得到应该是龙十九。
而在二层玉石栏杆之后,还坐着四个人,面对聂阳这边的,正是满目仇恨的
董剑鸣,一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,捏着酒杯的指节都泛起了青白的颜色。与他对
面的是一个阔背宽肩的汉子,并未回头,只是直愣愣的坐着。坐在董剑鸣两边的,
是两个相貌平平满脸乱须的中年男子,两双眼睛贼溜溜的在往楼下的两个女人身
上打量。
田义斌面无表情的拍开酒坛泥封,倒了满满一碗,伸手一推,那碗酒稳稳当
当的滑到了聂阳面前,他给自己也倒了一碗,端起来昂首喝尽,一亮碗底,道:
“你来了。喝。”
聂阳看了一眼二层端坐的董剑鸣,恭恭敬敬的端起了碗,一饮而尽。
“好。”田义斌一抹嘴巴,大声道:“你没带剑?”
聂阳摇了摇头,“来见您,我不必带剑。”
田义斌当啷一声把手中空碗丢在地上,道:“你应该知道,这里是死地。”
聂阳淡淡道:“我的女人在这儿。”
田义斌一愣,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道:“好!连自己的女人也不敢来见的话,
那还算是什么男人。”
龙十九像是被什么呛到一样,大声的咳嗽了起来。田义斌双目一黯,道:
“可这里既然是死地,你就不该来的。”
“你和芊芊都在死地的话,我不来也得来。”聂阳把手中酒碗慢慢放在桌上,
轻叹道,“仁庄一直以宽仁容万物,可惜最终还是要遭以怨报德之辈所害。”
田义斌凄然一笑,道:“不错,我自负不曾亏待他们半分,只求他们改过自
新不再为祸一方,看样子,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。”
龙十九更加大声的咳嗽起来,乌黑的眸子里甚至呛出了泪花。
“我不明白,他们是为了什么。”聂阳嘴里说着,视线却已经转到了田芊芊
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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