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雪凝,你妈妈怎么样了?”
施雪凝没有马上回答,进了屋后,慢慢地环顾了一下屋子的陈设。
“我还是叫你刘总吧。叫你叔叔,不太合适,我爸非要让我叫你叔叔。你二
十六、七岁吧?”
“26了。”看着面前非常镇定的女孩子,我倒有些不期然地拘谨起来。美就
是力量的源泉啊。这是昨天那个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吗?
“你还不知道我多大吧?”她很自然地转过脸,很一本正经在告诉我,“我
是89年7月4日生的。每次美国人民举国欢庆的时候,我也跟着凑热闹。”
“你母亲……”我试图回到正题上。
“已经约好了,下午的手术。”
然后她把一个很破旧的老式公文包搁到茶几上:“一会我就用它装,没人会
想象这里面有一笔巨款的。”
“那个……那个什么……施雪凝,咱们要不要有个什么形式……”我很尴尬
,这个女孩的路数和她爸一样地难以预测。
“你是说借条吗?”她吃吃的笑了起来,“我们肯定会还的,不过,家里没
个三五七九年也还不上。我们家从成立到现在,从来就没有这样一笔这么高的现
款。”
女孩的脸蛋在微笑的时候绽放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美:
眼睛笑得像迷人的两弯新月,勾勒出一种令人亲近的甜蜜之美;嘴角有一种
勾魂摄魄的风情,荡漾出一种令人魅惑的成熟之美,小巧笔挺的鼻子如玉石雕凿
一般,放射出一种纯洁如雪的稚嫩之美。
“咳,这个,这个,口说无凭,”我努力地板下脸来,“这毕竟不是一笔小
钱,我和你父亲也只是初识。你们,你们大约何时能还?”
施雪凝抬头看看天花板,“我妈病了三年了,顺义还有一个得了风湿瘫痪在
床的老奶奶。前后欠朋友亲戚的钱差不多有20多万了,我连份工作都没有,我爸
就是一个的哥,挣的钱也将将够我们吃穿用度。”
我觉得好滑稽,不由笑了一声。
“都说救急不救穷,我家就是个样子,何时能还真的说不准了。借不借由你!”施雪凝硬梆梆地说着。
“你这么说,你说,你让我怎么借给你?”我无奈之极。
施雪凝脸上的寒冰越来越重,她拿起茶几上的包好像已经准备掉头走人了,
还随手便把一张揉巴成一团的小纸团忿忿地扔到了茶几上:“借条早就打好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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