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的主人,推到了旁边,我从来没有想到她还有
这么大的力气。
她对章先生说:「呜呜,啊啊。」同时用右手在空中比划出握笔写字的样子。
章先生只是在说:「卓玛,卓,卓玛……」卓玛跨前一步从他的中山装衣袋里抽
出插着的钢笔,她转过身在刷过白粉的墙上写下:「沁卡的高原军队今夜要来偷
袭格幸,作准备,通知工地的部队。」
她向我看了一眼,再接着写:「二百三十人,三挺机枪,布林指挥。」
我觉得腿软了下去。我向后坐到椅子上,呆呆地看着眼前地板上女人那双血
管屈张着凸露出来,筋肉纠缠打结的小腿,那样的坚实干硬象是劳累过度的男人
的腿。在那对脚镣铁环的紧箍下她的脚腕粗糙得象松树的皮,脚跟硬如鹅卵石块。
那个月中只有一个班的平地军队留在格幸,其他的人都在筑路工地上。布林
显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。章先生已经冲到了房门口:「赵班长,叫人骑马去工地,
向关排长报告这里的情况。」
「啊!啊!」卓玛在墙边向他挥手,等章先生回过头来她又在墙上写:「我
们坚守此地,引诱叛匪围困。按路程计算关排长半夜后可到……」她的钢笔在墙
上磨坏了尖,没有墨迹了,有人递上一支新的。「告诉关排长可分成两部,在叛
匪的包围圈后同时打响。他们战斗力不强,会溃散,注意控制梅各雪山方向。」
这样他们就跑不回去了,我下意识地想。
我看着年轻精干的平地士兵们在楼上楼下到处奔跑,在二楼的窗口架好机枪,
把他们常用的那种笨拙的木柄手榴弹在地板上摆开一排。我和帕拉宗本象两个傻
瓜似的互相着看来看去,他既害怕,又好奇,他以为这是我要做的,不过事实是
这并不是我要做的,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。布林想干什么?我现在该怎么办?
我站起身来向章组长拱拱手,「兄弟先行告退。」转过头来,「卓玛,跟老
爷走!」
卓玛跨上一步并拢了腿,她直挺挺地跪下地去。她在地下「啊」地应了一声。
这个女人从姿态到神情都在一瞬间完全地变回了奴隶,刚才那样镇定果断地指挥
的样子丝毫不复存在。而同时章先生挡在了我的前面:「代本和宗本两位在我们
这里住一个晚上吧,如果真有叛匪,两位出去了恐怕不能保证安全的。」
帕拉发出一串欺骗自己的空洞笑声:「笑话,我是一个雪域政府任命的宗本,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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