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!」
这一声显然是喊给于达安听,于达安神情一凛,手中青锋剑猛然一稳,疾刺
而出,剑芒蛇信般再吐出来。
最为犹豫的那个刘姓汉子满身大汗已经浸透了衣裳,但听到那声叫喊,还是
跺了跺脚,挥刀杀上。
一寸长一寸强,长短双枪显然平素就多有实战配合,比起方才的两对峨嵋刺
更加老练默契,长枪枪尖招招虚点,银花迸裂只在薛怜眼前闪动,既晃住她的视
线,又逼住她出刀空间,而短枪以地堂刀的路数矮身疾刺,两把兵器都比弯刀长
上不少,大占便宜。
薛怜连退数步,飞扬裙裾甚至被短枪撩破一道,她秀眉微蹙,眼见另两人从
两侧包夹而来,身子一缩突然向后倒窜出去。
两杆枪毫不犹豫抢上两步,想要把她封死在墙下。
不料薛怜双足在墙上一蹬,竟蹬着墙壁如履平地般硬是往上又踏了两步,拔
高尺余,跟着挺身一纵,乳燕投林,轻轻巧巧从使长枪的那人头上掠过。
带起的风吹过那人头顶的刹那,他听到了令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的一声呛。
他想甩起手中的长枪回马刺出,但颈间一凉,全身上下的肌肉,就同时失去
了所有的力量。
拿短枪的那人就地一滚,返身站起的同时,鼻子就已嗅到了身边同伴裤裆里
的恶臭。他心中一惊,目光情不自禁的往同伴身上动了一动。
这一动,就已是一个足够大的破绽。
于达安的剑只差了半分,月光般清冷的刀光就已抹过了那人的脖子。
刘姓汉子也用刀,他手中的鬼头刀本就是有一定功力的人才能娴熟运用的兵
器,厚背阔刃,刀口不必很锋利,就能轻而易举的砍下一颗人头。
他生平也的确砍过不少人的头,但他从没想过,原来,砍头的刀法,还可以
优美到如此程度。
这正是旭日初升的时候,但薛怜手中亮起的月光,已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。
死在这样的刀下,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吧。他这么想着,然后,带着解脱的微
笑,软软的倒了下去。
于达安垂下剑尖,面如死灰,他对自己的剑法颇有信心,但这一刻,他却觉
得手里的剑是如此可笑。
可笑到让他想要大哭一场。
即使是和堂主交手切磋的时候,他也没有如此刻这般绝望。
他看向薛怜,她已经收刀回鞘,静静的站在那儿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
样。而他的身边,已经没有一个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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