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你楼下的邻居,你老婆出事了,你快点回来吧。她,她那啥,割脉了。你别
激动,我已经帮你叫了120和110,一会儿他们就来了,你也快回来吧。嗯,
对,你儿子也在,就是他和我说的。免贵姓钱,嗯,好,好,没事没事,嗯。」
猥琐大叔放下电话没多久,110就来了,20年前的车速那绝不是盖的。
几个绿衣绿帽的警察叔叔走了过来,猥琐大叔上去和他们说话。然后120也来
了,看着他们在我家里进进出出的,我很紧张,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,白绿
相间,气势磅礴。中途还有几位警察叔叔来问我问题,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,最
后一次见到妈妈是什么时候,说了些什么,等等。
过了一会,爸爸也回来了,他和警察叔叔们说了一会话,我看到妈妈被人用
白布裹着抬出了卫生间,又抬出了家门,一直抬到楼下的救护车里,周围围上了
好多看热闹的人。
看着装载着妈妈的救护车越行越远,我的心逐渐充满了恐惧:妈妈,她,是
不是,死了……
妈妈真的死了,她那美丽的身体变成了一捧白灰,装在了一个小盒子里,被
姥爷一家人带走了。我知道什么是死,我很怕死。我不知道死有多痛苦,我也想
象不到,但就是因为想象不到,才更觉得它恐怖。以后我永远都失去妈妈了,爸
爸说妈妈去了另一个世界,那个世界很遥远,她会在那里远远地看着我,守护我,
直到永远。
公元1990年10月12日,星期五,农历庚午年八月廿四,阴雨。我的
妈妈李筱晨于家中卫生间内割脉自杀,与世长辞,享年32岁,其腹中尚有8个
周的身孕。
我和爸爸生活在了一起。在妈妈去世后的第八天晚上,我听到妈妈的房间里
又传出了争吵声,这次是两个男人的声音,一个是爸爸,另一个是公鸭嗓。
公鸭嗓:「薛大哥,你饶了我吧,这不关我的事啊,是她先勾引我的。」
爸爸说:「放你妈的狗屁!就你这烂样,还勾引你。」
公鸭嗓:「真的啊!薛大哥!我虽然也想,但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德性,所
以压根就没敢打嫂子的主意,真的是她主动的,不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!」
爸爸说:「你说说这些照片都是怎么回事?」
公鸭嗓:「这些都是她叫我拍的,照相机和胶卷也都是她买的,都外国进口
的,里面那些花样玩意也都是她想出来的,照片也她自个儿去洗的,洗出来给的
我,叫我留着欣赏,我,我,我都是听她的啊,她,她那啥还拉着我看黄色录像,
叫我跟着里面的学,那些录像带也是她搞的。啊啊,就在那柜子里……薛哥,真
的和我无关啊,都是她,都是她啊!你放过我吧!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,当猪当
狗都成,下辈子也是,你放了我这条狗命吧!」
爸爸说:「小赵,当年你高中毕业后,出来打工,如果不是我可怜你,你早
饿死了。你现在做出这种事,好歹你也是曾考上大学的人,也算个知识分子,你
就对我这么恩将仇报?」
公鸭嗓:「薛哥,是我对不起你!你看在这两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,
饶我这条烂命吧!」
爸爸说:「小赵啊,这人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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