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上的签子弄出去了,不过那么重的伤,怎么也得疼上一月半月。
婵看到在立柱底下搁着一个火盆,婵也看到了那架本来放在马棚里,孟虹一
直用来切马草的铡刀。说好了今天就要铡掉她的两只脚,也说好了不会杀她,她
得一直瘫着过下去。婵想,他们一大早就把这些都准备好了。
还没有碰上的事想象起来特别不真实。婵想不出来她今天还会疼成什么样子,
也想不出来自己没有了脚的日子能够怎么过。只是她反正总得挨过去。忍一忍就
过去了,婵安慰着,鼓励着自己,人的一辈子该有多长?忍一忍,也是转个眼睛
的功夫就过完了吧。
女孩被捆住手腕吊上木桩,腋下,腰上,和膝盖缠了三道粗麻绳,都和身后
的木柱捆到一起。为了要用火,婵脚腕上的第四道用的是带刺的铁丝网线,连柱
子带脚腕缠上两圈用钳子拧紧,铁刺扎进皮肉里边,女孩直挺挺地背贴着木头,
两脚凌空离地一尺。再往底下塞进去一个点着了炭火的小铜火盆。
火苗拢在脚心中间,人本能是抽腿,婵的膝盖以下已经用不出力气。再晃脚
腕,收束在那里的铁刺扎得更深。云婵翘起她的脚趾头,甩开她的光脚丫子,可
是里边的竹签不跟她的神经走。人肉往上抬的时候,竹子朝下梗,女人的肉是多
绵多软,竹子可是又韧又锋利,那些竹边竹刺在女人的身体里纠缠打折,竹签贯
通的伤口里外,骨头肉皮合拢住又分张,血水干涸了又溶化。这些裂口被撕扯成
了什么样子,婵自己看不见不知道,可是她的疼知道。满脚里边的疼,疼得叫人
换不过气,疼得一颗人心就像脱缰的野马上下蹦跳,要从嗓子里往上冲。人的脚
趾头本来是蜷缩收拢,在婵这里她们全都被竹杆竹尖撑直,撑散了,女孩的一对
赤脚再也不像平常往日里那副又乖又俏的和顺样子,她们现在连带着枝枝杈杈,
扭绞抽搐的形状,简直像两只被提到了半空中里,张牙舞爪挣扎着的活螃蟹。
在北部这些杀人放火的年月里过得长了,各种折磨人的办法,没有什么是孟
虹还不知道的吧。她自己被人往两手的大拇指里打进去钉子,再用铁丝光是缠紧
了这两只手指吊起来。那是狠狠的要伤筋动骨的。人不会把你吊到全身凌空,人
会把你往下放,放到刚刚够你的脚趾头尖子挨着一点点地。挨着地的不光是脚尖
了,一起撑在地面上晃悠的还有插在里边的竹钉子。
再给底下堆一堆树枝草杆什么的,点起火来。
虹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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