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我分不清楚哪个该掐哪个该留。“
正说着,又一个女社员走进了我家小院,妈妈赶紧起立,垂手站立。
那女社员是个年轻的姑娘,大概还没结婚,很害羞地不知说什么,拉过一个
马扎坐下来,却不知如何给仍然在站立着的妈妈说什么。
还是那队长说话了,“坐一会吧,站着干什么”,一边说一边拉妈妈坐下,
却又说,“一会开会了,别怪我不客气呀,人少没什么,人多了,咱们就得公事
公办了。”
妈妈低头,不说话。
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社员进来了,她身后跟了一个腼腆的男孩,手里拿了一张
纸,走近妈妈,说:“郑老师,我们家小旺老想让您给他画一个大兵骑大马的画,
他自己又不敢来找你,今个,劳您驾,给他画一个,随便画一个就行了。”
妈妈接过那张四角不整齐的又是皱皱巴巴的纸,“我……现在……要不,我
明天画好了给您吧。”
那叫作玉琴的姑娘盯着妈妈脚上的鞋,问道:“郑老师,这鞋是你自己做的?”
妈妈回答说是,那姑娘啧啧称赞着,“真好看,多秀气呀!您这鞋帮是怎么
窝的呢?”
妈妈正要回答,一旁的队长突然一拍大腿,“哎呀你看我,忘记带双破鞋来,
一会开会要给你挂脖子上的吗,快去屋里找找,看有没有,要有的话用绳子拴上。”
这时,邻居林大婶也过来了,只听她对着队长说,“人家怪可怜的,捆上就
行了,别勒的那么紧,你没看她胳膊上到现在还有那天挨斗时勒的绳子印吗。”
“哎呀老姐姐,我知道,但一会米主任要参加的话,捆松了她不干的呀!”
待妈妈拿着一双穿破了的鞋走出来时,院子里已经又多了四五个女社员,几
个十多岁的男女学生,听说要开批斗会,也挤进了我家。
正象队长刚才打招呼时说的,人多了,就不客气了,她冲着从屋子里走来的
妈妈大声地喝道:“自己把鞋挂脖子上,靠墙站好!”
妈妈乖乖将那双臭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,靠近墙边,低下头,立正站好。
妈妈刚刚站好,那个也是破鞋的鹿一兰老师也到了,见到妈妈罚站,没用招
呼,只是深深向李队长和其他几个革命群众鞠了几躬,便乖乖站到妈妈身边,挂
上自己带来的臭鞋,低头罚站。
社员们陆续地涌进我家小院,看热闹的孩子们也越聚越多,我则躲在屋子里,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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