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是就占了十一个。
接到挨斗通知后的当天,中午饭刚刚过,妈妈又被郭二麻子单独叫到民兵营
部,一直到了快到做晚饭的时候,仍然没有回家。我不会做饭,便到门口去望,
却正看到妈妈抱了很厚很多的大木牌子向家中走来,我迎上去,帮助妈妈拿那些
牌子。牌子大约40公分长,30公分宽,5公分厚,其上穿有铁丝,共有十一块,
一看便知这是供游街时的四类分子挂在脖子上的那种。原来,妈妈是去受领任务,
即在七个牌子上书写挨斗人的姓名与罪行。
刚要进门时,邻居的赵大妈正好和赵小凤一同出门。那大妈看到我们母子,
便喊住母亲,说要妈妈后天到她家帮助她炸排盒(当地过年时吃的一种油炸面食)。
因后天正好是我们将要挨批斗的日子,妈妈低着头,又不好意思又带着百分的歉
意为难地回说:“后天……我……”,说到这,妈妈便看了一眼赵小凤,下面的
话就没能说出口。
赵小凤是知道后天的事的,便拉着她妈妈的手,一边催她快走,一边说:
“哎呀妈!别麻烦郑老师了,我帮助你炸不就是了。”
那女人却不走,一边甩开女儿的手,一边继续罗嗦:“要去赶集吗?后天是
大集,你们家的年货置办的怎么样了?”
妈妈苦笑着摇了摇头。赵小凤抢过了话说:“妈你还有完没完呀,大冷天的
老在这站着干什么呀,让人家郑老师回家去了。”
回到家,妈妈抱住我,半天什么也没说。然后做饭、吃饭。快睡觉时,妈妈
才说了回家后第一句话:“怕挨斗吗?”
我努力地装出一百二十分的无所谓,回了一句:“没事。”
我的回答令妈妈得以宽慰,她点了点头,“就当演戏是了”。
妈妈说这话时的表情,并不是照一般人想象的那样无奈,而带有几分宽松,
甚至带有某种鄙视与凛然。
第二天,妈妈很快地就将那些木牌子写好,也包括我挂的和妈妈挂的那块。
我挂的那块写着:“反革命狗崽子——鲁小北”,妈妈那块则写着:“反革命臭
破鞋——郑小婉”。名字是另起一行的,其字体明显大于上面的字,而且故意写
的七扭八歪,中间的“小”字甚至是倒过来写的。
刚刚写好牌子,门外就来了人,是两个三四十岁的女人,妈妈情知不妙,便
到门口,双腿立正,双手紧紧贴在腿的两侧,口中还念起毛主席语录:“反革命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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