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肘朝下,背负在她自己的脖颈之后,她的手腕在那里和金属项圈的后缘捆扎
在一起。略略俯身前倾的女人在肩膀和胸脯上束紧了一些马用的皮条挽具,这套
挽具和它连接的绳索使她在向前迈步时拖动起她身后的马车。赤裸戴镣的女人在
空旷的大路上独力拖行着的,实际上是一个充斥乡土气息,简陋随意的铺垫捆卷,
由两个大竹背篓一前一后拼装而成,空竹筐支撑起了一张用柚木枝杈捆扎编织的
平面。女人将在进入村寨后的某个时刻,躺卧到那上面接受男人的奸污。
女人孟虹正拖拉着她自己的祭祀寝具走向行刑的场地中间。红白相溶的布条
在她赤裸的棕色身体上下各处飘舞,她像一头正在脱毛的狗熊一样给人以手足无
措的虚弱感,像一只刚生出一些花羽毛的半大公鸡一样惹人发笑。更加文艺一些
的话,我甚至可以想象她是一只飞舞过的蝴蝶正在努力扑闪着翅膀,不过她应该
已经知道曾经的翅膀现在只是些碎裂的莫须有之物。她只能用赤裸残缺的步足在
炽热板结的红土表面亦步亦趋地行走。
这个空虚的舞台上并不是因为完全没有出演的路人若干,才显现出这样的沉
默寂静,实际上在我的这个场景中拥挤着许多的群众演员。他们的无比缺乏的存
在感只是因为他们从不发出声音,他们也没有神情和肢体表演,他们甚至几乎没
有面容。这个村寨里有上百的居民遵从家族长老的安排,走出到家门之外,他们
把自己安静地隐藏在屋檐底下以及小竹丛林的背后。
我在事先并没有能够想象得到,村中的居民能将酷虐和流血排演成这样一场
间离荒诞的神秘哑剧。村民中的男人按照一定是事先指定好的顺序,走到空旷的
道路中间来,被选定的那个人皮肤黝黑,神情呆滞,穿着大裤脚的半长裤和一件
靛蓝的斜襟衣服,他长着蛇一样空虚无神的眼睛,凝视站立在他身前的赤裸女人,
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进行了某种神秘奇异的短暂对峙。被选中开头的这个人伸手攥
紧女人腹肌上的一小块碎布,并不迅速也不迟疑,他撕扯的行为几乎是不紧不慢
的,但是女人因为拉扯的力量向他跨近了一步,贴在肚子上的那东西是被女人自
己的凝血,紧密粘连在女人自己的皮肤上,女人的皮层通过敏感的神经末梢,幼
稚的毛细血管,还有滑腻的脂肪和弹性结缔组织,紧密生长在她的肉质躯体之上,
现在这些东西挣扎抽搐着迸裂绽放,从她的肉质中破空而去,女人赤裸的腹部上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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