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不知道用粗木头磙筒在孟虹的大肚子上碾压了多少个来回,都是好几个大男人
撑起身体来压在上面。等到女人被拖回去原地重新摆放整齐以后,反正她是没有
了肚子,满腿之中黏黏糊糊,淅淅沥沥的一直有很多的血。
并不仅仅是血。或者是因为神经系统发生了一些错乱,女人的身体得到的信
号似乎是分娩已经正确地发生了。从那天晚上起女人的右乳开始流淌奶水。和以
前三次成功的哺乳一样,女人唯一的乳房血脉偾张,她正在像一朵王之莲花一样
丰盛地开放。
锡山的老人们都会记得矿井深处最后那些天里发生的奇异变化。很多的巷道
都开始了淅沥不停的渗水。闪亮的水珠四处坠落,在有些地方甚至汇聚成了小的
水柱子,从支撑顶板的缝隙里倾泻直下。甚至有人觉得岩石的地面也有些根基不
稳,就像是系船的缆绳已经松弛,而他们正站在一条悄悄飘向远处水面的小船上。
水线是平的而船板飘摇,所以当银色的水面无声地出现在矿石的缝隙底下,并且
突然倾斜着升高过女人的小腹变成冲刷她的浪花的时候,真实的情况也许是地面
正在沉入更深的地壳之中。
在锡山矿业大殓以后的头七,二七,三七等等许多数字中,孟虹仍然独自长
跪在巷道顶头的肇事地点,在她脸面前的岩石墙壁里开凿出一个方形小笼龛,里
边放置着一盏吐出火焰的瓦斯灯。它一直长明在那里,代表了前董事长永不泯灭
的光辉灵魂。在一盏橘色火焰的和地下银色流水的多重映照下,通体一丝不挂,
赤皮净肉的女人身体周边氤氲出红和银色的双重轮廓。而从她像一座小火山一样
轮廓清晰的乳房尖端上,不停地涌现出大滴大滴的纯白乳汁。
群龙现在暂时无首,没有人知道应该针对这个女人作出什么样的新决定,所
以只好让她继续维持原状。人活着是要吃和拉的,在这道矿洞中流溢渗透,时涨
时落的地下矿泉冲走了表面遗留的污秽,矿下的工管们有时会想到提上一个粥桶
去喂养那棵人形植物,但是永远遵守时间,每天绝不遗漏地为孟虹带去米饭和一
点点酸菜的,却是从中国来的刘。成功拥有了四个女儿的父亲刘甚至耽误自己的
挖矿时间,长久地蹲在女人身前的水洼里,他执着地把饭团掰碎以后,合上酸菜
叶子一点一点塞进女人的口腔里去。大家都劝中国人刘说,按她那副样子,还是
让她往生了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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