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了,乖乖受死的人,我会给他一个痛快。”象是在责怪晚归的顽童,
沈离秋轻叹着说道,一步步走向剩下的七人。
地上的废人仍在惨嚎,先前就受了些伤的焦枯竹,则已连惨叫的力气都已失
去,双肩的断口,喷溅的血衰弱成流,身上唯一还在动弹的,就是那双偶尔抽动
一下的腿。
即便那样,要等真正断气,恐怕也还要小半个时辰,若是血脉收缩渐渐止血,
疼上大半天再死,也不无可能。
而更糟的,却是死不成。
七人中的一个年轻刀客突然大叫了起来,疯子一样丢掉了手里的兵器,一把
扯开了胸前的衣襟,迈开大步跑向了沈离秋。
看他的眼神,他毫无疑问已经彻底崩溃。
沈离秋的轻声细语,仿佛带着地狱深处附着的妖邪之力,就这样轻易地撕碎
了这年轻人的精神。
“好,你算头一个。”沈离秋莞尔一笑,素手微扬,寒光一闪而逝。
那赤着胸膛的年轻人摇摇晃晃的从她身边跑过,一路跑远,一直跑到近十丈
外,一蓬血花才冲天而起,顶飞了他带着奇妙神情的头颅。
有七分不敢相信的惊愕,和三分莫名其妙的解脱。
聂阳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,不久前还充满战意试图围杀目标的天道高
手们,竟突然失去了斗志。
有两人的裤裆,都已湿透。
也许是心中最后一丝不甘,让那六人没有坐以待毙,他们展开阵势,尽管连
剑尖都在颤抖,仍围攻上去,做了最后的挣扎。
但看他们出手的模样,只怕是连真正功夫的三成也不曾发挥出来。
而月儿使出的寒天吹雪,只怕还不到沈离秋的三成。
胜负实在太过简单。
新鲜的六个瞎子,与他们四散落下的手臂一起倒在地上的同时,沈离秋的身
影,已站定在聂阳面前。
她的手轻轻一抖,寒光闪闪的软剑便以奇妙的韵律颤动起来,鲜红的血珠列
队从剑尖跃下,一滴滴渗进黄土。
她并没收剑回腰,而是用和方才一样温柔的口气轻声问道:“聂阳,我那不
成器的徒儿,偷偷溜出来,可是为了找你?”
聂阳忍着心中的刺痛,垂下头,毕恭毕敬的答道:“是。”
“那她找到了么?”
“找到了。”
“她总对我说,她哥哥自小就疼她,处处护着她,我教她稍微严些,她就哭
着喊着要找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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