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姐见她念得齐全,心下也喜,赶着问上一句:”什么意思晓得不?”
巧姐到底年幼,如何能知,抬着明眸看着母亲半日道:”这却不晓得……”
见母亲有几分失望之色,不由不甘,忙道:”要不……明儿个我问问纨婶婶…
…”
凤姐脸色一变,竖了眉毛道:”你个没知晓的死丫头,这等家里的事情,能
外头问人么?……丢脸知道不?自小就晓得些害臊……我可告你,明儿不许去烦
你纨婶婶,要让我回头问出一星半点来,仔细我揭了你皮……”
巧姐茫然不知母亲何意来怒,只是自来顺从母亲,听母亲如此说来,便点头
称是。凤姐见她如此,才和颜悦色道:”那今日,学了些个什么,说来听听…
…”
巧姐展颜道:”今儿上午学的是《女则》,下午纨婶婶却教我们几个女红裁
内衣来着,说是自己要学会裁剪自己的合身衣裳,衣裳合身裹体有致……才好伺
候主子……”
凤姐顿时脸蛋儿绯红,一时心中起伏不已,一面她早探知李玟、李琦曾并李
纨一起陪过弘昼侍寝,虽不好探问纹、琦二女如此幼龄是否已经遭奸玩,总之是
明摆了弘昼想如何便如何百无禁忌,凡外头百样人伦规矩,到了这园子都是空谈,
自己女儿既然留在园子里教养,早晚要被奸污破身,凌辱玩弄,只怕未必能留到
女儿成年,虽然想到这层,母女二人,早晚难免用身子穷尽人间耻辱,侍奉取悦
一个男子,这等羞耻凄苦难以言尽。只是无可奈何这等命数,让女儿能早些学着
些个性奴之道,侍奉之意,亦算是李纨一片苦心;这另一层,瞧着女儿较弱身段,
冰雪肌肤,双眸童真无邪痴纯幼稚,眉心一点琥珀胭脂红;这毕竟母女连心,自
己女儿小小年纪,上午还在背诵贞操节烈之《女贞》之训导,下午居然要被教导
这等羞耻之意,凤姐到底天性里官家骄傲,实在不由得心下泛起阵阵愁云恼意,
鼻腔里酸楚,几乎要淌下泪来。只是想着也恨不得李纨,若说要怨恨弘昼,却连
想想都不敢,只是替女儿哀愁少女薄命尚不自知,只是再也没了兴致过问女儿学
业。
那面只是平儿,最是知心,一见凤姐神色,便知凤姐有了愁绪,便只得拿话
支开开解,一面又问些个旁的,才张罗着巧姐去里屋歇息,片刻过后才回来再进
暖阁,见凤姐自有落寞愁容,也没个好话可以开解,一面上前安慰几句,一面自
己解了衣裳,用身子自辱着慰藉了凤姐一番,这凤姐正自哀怨伤感,见平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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