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零点夜宵。加油。」怨声四
起。得接孩子的、约了局的、带病的,大家纷纷掏手机拨号,碎叨叨敢怒不敢骂、
自己埋头消化。
枛更是一向逆来顺受。她给爸妈打电话,柔声细气说要加班,不知要到几
点,让爸妈先吃,不要等她。
加班把所有同事都弄得无精打采,疲惫不堪。一个个困得熬不住,都没人说
俏皮话了。到十一点,枛想吸支烟,很想很想,可她没敢。其实可以到楼梯间
偷偷吸,那儿没探头,只是她心里有顾虑,同事会闻出烟味,回家父母也会闻出
来,又得没完没了数落她。她是一极端温顺乖乖女,对老板、男友、父母,她从
没想过反抗。她认为让大家都开心是最大的美德。
终于搞完那个case,已经很夜了,地铁、公交早没了。站路边打车,冷
风嗖得她一劲哆嗦。她掏出火机、烟盒,抽出一支点上,刚吸了一口,想起上次
出租司机跟她说的「乘客抽烟,我可以拒载。
这我们公司说的。」她紧嘬两口,灭了烟。黑黑的夜空俯视整座城。整座城
都睡了,睡城,或弃城。半天看不见一个人,也没车,死静死静,十足的空城。
在死寂里,腿都麻了,上身开始晃。站了多久了?十分钟?半小时?时间凝
固,或者飞逝。时间可长可短。时间到底是什么?其实伽利略、周国平都没说清。
可能有的问题就是没有解,所以糊涂点儿挺好。这世间的问题,有些不能深究,
比如有时她彷徨:巨灵神真是她命中注定那个白马王子吗?不能细想,不可深究。
终于,她看见远处有车灯的亮光。太好了。近了却发现那不是出租车。那车
朝她减速,还停她脚前。窗玻璃降下去,一中年男,金丝眼镜,文质彬彬,上下
打量她,问:「毒龙干么?多钱?」
枛听不懂这切口,但凭直觉判断,知道误会了。她果断转身,快步朝公司
小楼里走,楼门已经锁了。她立刻往家的方向走。十站地,不近呢,可她必须离
开这辆车。她走,那车不急不慌在她身后跟。叫天天不灵。她有点儿怨巨灵神不
来接她,怨巨灵神没钱没车。她的心跳接近二百了。单凭柔弱善良和二百心跳,
不能自救。她后悔没早买防狼喷雾,她没有甩棍,没制式刀具,就算有,她也没
那力气。
她掏出手机拨110,大喊「警察!我有危险!」刚说完这句,听见手机嘟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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