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。
「这样子,有灾哩。」妈哩的脸色灰白难看。
野姑子的心仿佛悬在胸间,她感觉出里面一下一下蹦蹦地跳着。
梧桐树下落满了叶子,一条很大很大的曲鳝泛着一紫一白的节节蠕动着,野
姑子吓得跳起脚躲过去。
妈哩用棍子挑起来,却又落在地上,就在她再次挑在棍子上的时候,大牛媳
妇突然跑进来。
「出事哩,出事哩。」妈哩的手一抖,曲鳝掉在地上扭动着。
「啥?」大牛媳妇脸蜡黄蜡黄地,「姐夫淹死了。」
棍子啪地掉在地上,妈哩哆嗦着,「天哩,天哩,捱就晓得要出事体。」她
望着东南角那处若隐若现的东西,脸变成了紫色。
雨后的草地,象被梳理过一样,到处泛着烧焦了的烂木和药瓶,水抚着河沿
懒洋洋地回流着,覆盖了一层又黄又白的泡沫。
浅浅的洼地里围了一大群人,七嘴八舌地猜测着。
妈哩和黑妞挤过去的时候,看见姐夫像一只泡胀了的小猪一样,顿时两腿一
软,趴在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。
(九)鬼附身
(1)
一缕浓浓的白烟从老盆里飘出,像一个人形站在灵堂,黑妞心惊肉跳地看
着,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。
「姐,你歇歇去。」黑骡心疼地看着。
姐姐眼彤红着,熏得流出泪。
妈哩看着棺上那个奠字,嘴里不住地嘟囔,「咋走了呢,咋走了呢。」
「妈哩,家去吧。」
妈哩怕黑妞一个人守灵,「骡子,黑黑,莫让灯灭了。」
「晓得。」黑骡仍往老盆里烧纸。
姐姐就不住地咳嗽。
妈哩猛地夺下黑骡手里的纸,「烧啥,烧啥。」
火苗窜动着,被妈哩摁在老盆里熄了。
院子里砰地一声,黑妞吓得直往黑骡怀里拱。
「莫怕,怕咋地?」黑骡哄着姐姐,眼看着漆黑的门口。
妈哩想走,又停下来。
「死鬼冤着哩。」她点上一柱香,祷告着,「没钱拿钱花,没饭买饭吃。」
看着那缕香在房间里飘荡,忽然厉声厉气地,「家里别惦着,娃、婆娘都好。」
香轻飘飘地在门口散开去,妈哩叹了口气。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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