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
「我倒不屑猜,我说两句隐语与小姐听着,猜着。」玉姐笑道:「你且说来。」
文新道:「小姐之意,那人已知,那人之事,小姐未知。就是这两句话,着
不着?」玉娘道:「那人是谁?」文新道:「就是《雪梅集》上的人。」
玉娘笑道:「贼冤家,我已被你洞识肺腑。我的诗,你拾去也罢,只是你代
邵郎诗,却是混账得紧。」文新笑道:「还是小姐混账,却不是文新混账。」玉
娘道:「你还说不混账,这诗末一句,岂不是瞎说么?」文新笑道:「小姐,你
认得这诗是哪个和你的?」
玉娘道:「我岂不晓得你代邵郎来戏我?但是,末一句『阳台咫尺见襄王』,
今日岂真有个邵郎在这里么?」文新道:「小姐心中果真要见邵郎否?」玉娘道:
「痴妮子,我慕他的才貌,连日形诸梦寐,要见他的情自然是真了。」
文新道:「小姐既是真心,假如邵郎在这里,小姐如何打发他?」玉娘道:
「说是这等说,假使邵郎在这里,也须求冰人在父母面前,通秦晋之盟,择日成
婚,那时方得终身之愿。若阳台同梦,尚在远哩。」
文新道:「邵郎之婚姻,亲自许下,自今可赴阳台,何须异日?」玉娘道:
「那首诗是你做得,难到你就可当得襄王么?」文新笑道:「我虽当不得襄王,
倒可当邵郎。」遂推开被单来,搂定玉娘道:「小姐请细认一番,还是襄王,还
是邵郎?」
玉娘直去遍身上下一观,不觉暗吃一惊,知他是个男子,忙推开道:「这是
怎么说?你若不说明白,我就要声张起来。」文新便把自己情由说一遍。玉娘听
了道:「怪道你的字迹,与《雪梅集》上是一样的。我前日与翠楼说道,你好一
个身材,奈金莲太粗,原疑你是假妆来惑人。当得何罪?」
文新笑道:「任凭小姐问个罪罢。」遂逼近来,要求云雨。玉娘道:「如今
不叫喊起来,也算作十分情了,反要这等妄想,纵然奴有意于君,也必待媒妁之
言,父母之命,岂可草草苟合,把诗礼之风坏了。」
文新道:「小姐之言差矣。天下之事,常则守经,变则从权。佳人才子,邂
逅相遇,一夕缔盟,便是百年永好。我二人情深如困鱼得水,安能久待?」玉娘
道:「虽然是如此说,但妾深闺女子,守贞待字,若一旦私订姻约,不但贻羞万
世,比私奔相如之卓文君,不且有甚焉。郎君亦何取于此乎?」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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