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多吃酒,露出马脚来,不是当耍的。」文新道:「我自然理会,不用吩咐。」
说罢,大家各自要睡,因是明日要相别,各谈及心事,比别夜更见投机,足
足一夜不曾合眼。天明起身,梳洗毕,玉娘备得礼物停当。又要写一封书,交与
文新带去。玉娘、翠楼送他下楼来。即走到后堂,文新辞了玉娘,又看看翠楼,
六支眼睛觑着,依依的出后堂去了。玉姐与翠楼行一步懒一步,转回楼上不提。
且说文新上了轿,轿夫脚快,不一时已到霍府。门役传话进去,立刻中堂门
已开了。把轿抬到后堂,下了轿,霍夫人已差掌房阿奶出来迎接。文新遂忙步进
内堂,见了霍公夫妇,要行下礼去,霍夫人连忙用手扶住。霍公称赞道:「我闻
黄甥女得个异人,自前日见过佳作,令人梦寐思想,今日亲见其人,果然名下无
虚士,诚金屋阿娇也。」
霍夫人道:「小女贱辰,小姐何得过费,兼劳文姐光降?」文新道:「家小
姐多多拜上老夫人并小姐,恭逢小姐华诞,聊具菲礼,特命贱妾走候,幸恕不恭。」
霍夫人称谢了,又对文新道:「小女弱质负病,日来支枕不能远迎,静依小
间。敢烦上去相见。」便命小桃前引,转过几重回廊,至一小阁。才上梯时,两
个丫环扶霍小姐,立在阁门迎接。文新一看,只见那小姐生得绝色,眉黛似远山,
行云如秋水,脸如桃花,唇似杏蕊。文新见了那霍小姐,不觉魂飞天外,遂上前
相见。
霍小姐道:「贱妾抱恙,未便施礼。」便看座。文新道:「小姐闺阁名姝,
贱妾青衣下隶,贵贱攸分,怎么敢坐。」小姐笑道:「新姐是中州淑媛,光临寒
门,又是远客,若说有上下之分,便是客气话了。」文新谦逊再三,方才坐下。
说道:「家小姐多拜上小姐,说前闻玉体欠安,兹又幸逢诞日,谨备菲物二
式,聊申一觞之敬。外有八行,奉候小姐。」遂取出玉娘的信,递与霍小姐。春
晖接来拆看一番,上写道:
恭理诞辰,傀乏嵩祝,肃具色锦四端,新纩六束,虽非廷溪雾谷之美,敢代
一觞之敬,祈芜入之。特谕文婢暂侍左右,余情俱详其唇吻叩之,自悉不宣。
愚表妹黄玉娘敛衽拜。
春晖看毕,微笑道:「怎么劳姊姊这样费心。」文新吃了两杯茶,就起身来
观玩。那阁子上面悬一匾额,上写「春晖阁」三字,是太宗时魏征写的篆字,字
迹苍秀。阁前腊梅数株开放,满院清香袭人。左右两旁都是红白梅花,四十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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