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秀郎面前,许他佳期,待他病好了再作道理。」
打算已定,到得晚上,秀郎撒娇弄那邵才,云雨中间问道:「相公日间所言
之事如何?」邵才道:「我与你相公皆是当代的人物,怎么做这不可言之事?」
秀郎笑道:「呆相公,你原不晓得这样事都是乌纱贵客,白面书生做的。你
看如今子带金袍叫老先的,少时哪个不搭识几个朋友。若是没人相爱的,必定是
缺唇瞽目,三家村的瘌痢哩。」邵才也笑道:「若依你这说,你到是个尚书国志
了。」
秀郎道:「相公莫要取笑,我家相公的病,相公可急急救他。」邵才道:
「如今我也没奈何了,待他病好时,完他心愿罢。」秀郎道:「明日我把相公的
话述与他听,这自然包好。」
当夜,秀郎极力奉承,到明日起来,就将此话告于成名。成名喜甚,迸出一
身冷汗,便觉身子爽快些,这日就吃起两碗粥。一天、两日,病就减了万一,痊
愈时节,身强健旺,便打点精神,盼望佳期取乐。那知道邵才肚子里好不烦愁,
他见成名病势已减,万一痊愈时节要践约起来,叫我怎么处?
一日偶同富高到府里来,忽见前面二、三十个胖顶大帽人,押了一个十三、
四岁俊童。生得千般俊秀,万种风流。邵才将他一看,虽是双眉紧锁,泪眼悲凄,
却如太真泣于马嵬,风流自在。后面又着许多人随着,拥进府门去看,人人都说
道:「可惜这样好孩子,兼一身好本事,却叫他受太爷这板子。」
邵才听了便问道:「大人,方才这童子是甚缘故?」那人道:「这也冤枉。
敝府有个杨公子,他父亲在苏州做知县,今年二月在任所回来,见苏州一小
班内,有个旦角生得好,费了三百金讨他回来,叫做轻绡,就是这个孩子,讨到
家中,因是惧内,私养在外,一般时时与他同宿,上下却瞒铁桶相似房里。
谁知公子的舅爷秦仕却是秦枢密的儿子,与杨公子平素不相睦,知他有个歌
童在外厢,就报与妹子,又添些惹气的话,寻妹子说了。那妹子领几个妇女,打
进书房,搜了轻绡出来,打了一顿。杨公子舍不得他,出来救护,夫妻反目了一
场。秦公子见妹子受气,又去唆那父亲到女婿家。
看见女儿这般狼狈,大怒起来,捉这孩子送到太爷处置他。这太爷是秦枢密
的门生,平素是奉承枢密的,今日这孩子送进去,凭秦家人吩咐,要死便死,要
活便活。可怜这孩子,不但面目绝好,而且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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